进了阮慧娴的休息室,立即就有佣人过来了。
“阮小姐,你太客气了,我真没事。”张雨欣道。
“伯淼,你帮忙照顾一下张小姐,我去礼堂招呼客人。”阮慧娴看了一眼立着的男人。
“是,大小姐。”
阮慧娴又跟张雨欣说了几句话,这才出去。
“那个……先生,我真没事,谢谢你们家小姐。”张雨欣有点窘迫。
“应该的。”男人依然面无表情,“叫我伯淼就好。”
张雨欣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跳了跳。
“好……你是阮小姐的贴身保镖?”
“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雨欣觉得,他看阮慧娴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那种不一样里,多了几分深情和保护。
“你去忙吧,我也该回公司了。”张雨欣道,“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就没命了。”
“应该的。”
男人依旧冷着脸,垂手站立,没有多余的话。
“那种女人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张雨欣道,“你们会处置她吗?”
“张小姐放心。”
“那就好,你对你们大小姐很忠心。”张雨欣故意道。
她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良久,他淡淡道:“我的本职。”
张雨欣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青色的掐痕,手指印很明显。
冤家路窄。
十五年后,她和这对母女还是纠缠不清。
有些债,是该讨了。
忽然——
休息室的大门被踢开!
陆海宁冷着脸大步走了进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张雨欣的脸上。
伯淼脸色一惊,疾步走过去,出手!
陆海宁也不是吃素的,挡住他的胳膊。
两人随即打了起来。
“住手,住手,伯淼,他是我……朋友。”张雨欣连忙道。
伯淼这才停下手,微微作揖:“抱歉。”
陆海宁冷睨了他一眼,目光如刀子。
“抱歉?这笔账,我跟你们慢慢算!”
说罢,他走到张雨欣的面前,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胸膛前。
他那深沉、内敛的眸子里有几分慌乱,眸光微凛。
“伤到哪里了?”他低头问。
张雨欣拽了拽手:“你消息还真快,你松手呢,这是人家的地方。”
伯淼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陆海宁抬起她的下巴,在看到手指印的时候,脸色骤变。
“谁干的?”
大拇指轻轻摩挲两下。
张雨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别动,还是疼。”
“谁干的?”陆海宁眼中怒意更甚。
“一只疯狗。”
陆海宁的眼中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心疼,心口都想被抓了一下。
这手指印,不轻。
陆海宁走到伯淼的面前,伸手就攥紧了他的衬衣领!
脸色难看,阴沉如暴雨前的天空。
“这就是你们阮家的地主之谊?”嗓音冷肃,夹杂着毁天灭地般的萧瑟。
“对不起。”伯淼微微垂眸。
张雨欣连忙拉住陆海宁的胳膊:“你别跟伯淼计较,要不是他,我今天就被掐死了。”
“伯淼?”陆海宁剜了张雨欣一眼。
“是……他是叫伯淼,是阮小姐的保镖。”
张雨欣越说越没有底气,虽然她真的没有说错什么啊。
陆海宁这是什么眼神?真是的……
她这没底气的声音,倒像是她做了亏心事在心虚。
“先生,你松手。”伯淼眉目清寒。
“不打算给我个交代?”陆海宁冷声道。
两个男人目光碰撞,如轮船撞冰山。
“陆爷,你放开他吧,出了这事,他们也不愿意。而且阮家人很讲理,我又没受伤。”张雨欣辩解。
“你要是被掐死了,还说这话吗?”陆海宁狠狠睨了她一眼。
那目光,如刀如剑。
张雨欣哭笑不得:“那也跟阮家没有关系啊。”
真不知道他生气什么。
“该负的责任我们会负。”伯淼淡淡道。
“陆海宁,你别不讲理了,走吧……”张雨欣想把他的手拽下来。
可她的力气不如陆海宁,陆海宁更不会听她的。
“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陆海宁松了手。
张雨欣知道他的脾气,谁让他不高兴了,代价绝对惨重。
她经历过,心知肚明。
但这件事,阮家没错。
“陆爷,跟阮家真没有关系,你就高抬贵手,而且阮小姐人很好。”张雨欣只好求情。
陆海宁转头,垂眸看着她。
下一秒,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微微弯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你能分得清是非?嗯?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听你的。”陆海宁勾了勾唇,摩挲着她的下巴。
伯淼轻咳一声,转过脸,目光看向别处。
瞬间,张雨欣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