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鞠蕖床头边的胡椅上,江烽睃了一眼扭动着纤细腰肢离开的吴瑕,微微摇摇头。
“怎么了,二郎?”面色还有些苍白的鞠蕖额际系了一条粉色丝带,倚在床头,多了几分柔弱的气息。
颊边的伤痕仍然有些刺眼,不过在日渐习惯的江烽眼中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当然,这的确是白璧微瑕,若是能把这伤疤祛除,自然就是白璧无瑕了。
江烽的感觉也是鞠蕖现在的心境也有些变化,对自己颊边的伤疤关心程度甚至超过了她自己的伤势,甚至有点儿伤势痊愈慢一点儿无所谓,最好能早一点能把她这伤疤给祛除了。
“你觉得这丫头怎么样?”江烽笑了笑,“她说她对武道一脉很感兴趣,想要拜你为师呢。”
“很好啊,只是她的年龄稍稍大了一点儿,不过也没太大影响,现在开始习练也没问题,不过我看她好像有些三心二意,未必能吃得了这个苦才是。我觉得她也没必要吃这个苦,如果真要习练的话,你不是说你能熬炼一些有助于修行的丹药么,可以给吴瑕熬炼一些筑基的丹药啊。”
看得出来鞠蕖对吴瑕的印象很好,说起吴瑕时,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这在江烽意料之中,以吴瑕表现出来超过年龄的乖觉精明,鞠蕖这种傻女子不被对方给哄得心花怒放才怪。
江烽心中也在叹气,你道熬炼丹药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么?
不说药物的珍贵,搭配调制的艺术,熬炼的火候掌握,光是自己都得要花费莫大功夫,若不是这一仗己方几大武将重伤太甚,江烽也没有这么多心思来搞这个玩意儿。
就这样,七天时间里江烽基本上除了听取斥候汇报和城防体系重建以及募兵进展情况,整日里就围着药罐子转了。
杨堪恢复的情况还不错。
常昆救了他一命,他内腑虽然受创不轻,但他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之前和袁无为之间恶战太久,元力玄气消耗过甚。
所以江烽可以调制熬炼的几贴药剂中,帮助疏导内腑淤血堵塞促进气血运行的药剂效果不错,如果不是缺了两味较为少见的珍贵药物,效果还会更好。
秦再道和张越的情况就要糟糕许多。
秦再道几乎是拼死一战,差一点儿就是经脉崩散了,也幸亏袁无为收兵及时,让他保全了一命。
江烽在他身上花费的心血最多,因为缺乏一味药材,还专门派人到隋州去索求,所幸刘玄给隋州方面有交代,所以还算拿到了这味元鼍胆,才算把这味药炼制成。
不过即便是这样,秦再道没有一个月恐都下不了床。
张越内伤都还要好一些,但是外伤却不轻,尤其是伤及了肩部经脉和筋骨,也是非常麻烦。
这个时候江烽才觉察到自己这个固始军的底蕴单薄。
不说大梁、大晋这些顶级藩阀,就算是南阳、鄂黄、淮北这些藩阀,军中都有专门的郎中药师团队,甚至还有专门的术法药师,用于炼制术法丹药,专门为高级武将服务。
像哪里像自己作为主帅,居然亲自操刀上阵,传到外边去,估计都得要笑掉人大牙。
秦再道和张越两人都要一个月后才能勉强恢复,而杨堪估计十来天就能下床活动了。
而眼前鞠蕖虽然伤势当初算是最重的,但是鞠蕖作为梨山派专修刺杀一道的,在伤势恢复上有独到之处,再加上江烽也是全心全意为其熬炼疗伤药散,所以反倒是恢复最快的。
这才服药三日,已经能够勉强下床了,不过要想彻底恢复到受伤之前状态,也最起码还得要半个月。
“看来这丫头倒是把你给哄得挺开心啊。”江烽忍不住调侃了鞠蕖一句。
经历了这么多事,尤其是这一仗之后,江烽和鞠蕖之间已经有了一种熟悉的默契。
这种默契和江烽与许静之间的关系又有些不一样,但具体有什么不同,江烽也说不上。
总而言之就是感觉不一样,和鞠蕖在一起很轻松随意,更像是一起合作可以相互信赖的伙伴,而与许静在一起,则多了几分怜爱,但又少了几分轻松随意。
“二郎,别这么说吴瑕,我知道你觉得吴瑕心思多了一些,可你也不想想,她出身那种家庭,自小就要为生计而奔波,而且你也看到打小一个美人胚子,不知道有多少不怀好意的人会打她的主意,若是没有点儿心眼儿,那还早不就被那些恶人给作践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