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就算洞山寺里面隐藏着再多的江湖高手,熊储也不担心。因为知客僧到现在为止,也只发现严二娘是一个劲敌。
现在已经没什么好看的,熊储随意转了一圈就带着姑娘们下山了。
没想到一直回到客栈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熊储觉得自己有些过敏了,然后就抛到一边没有再管。
不抛开这些事情也不行,因为莫九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江淮一带的朝廷卫军都已经接到了北上的军令,凤阳府周边没有其他的军队,只有皇陵的守备军两千余人,而且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主将。
既然凤阳府没有增加兵力的迹象,说明熊储按照原定计划搞定守墓卫军,然后进去祭祖就方便多了,当然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张献忠率义军北渡黄河到了山西辽州至榆社、和顺,再克寿阳、榆次、平定,对太原形成威胁。
明朝方面利用义军叛徒韩究稀进行离间,蓄意制造混乱,造成义军内部不和,彼此相互猜忌,特别是首领之间的猜忌。
王自用、张献忠、混世王、关锁、罗汝才、闯塌天等几股组成的三十六营,各股人数不等,多的有数万人。现在都是独立行动,各自为战,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流寇,并且开始向东蔓延过来。
荷泽地区本来就有数万人打着白莲教的旗号闹事,如果那些东窜的义军同菏泽的反叛分子勾结在一起,然后南渡黄河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攻打徐州。
如果徐州发生战事,凤阳府只怕不能置身世外。
这样一来,朝廷的注意力就会转移过来,熊储祭祖的风险就会大增,这绝对是一个坏消息。
严二娘很快表明态度:“不行,我们明天就要赶到凤阳府,早早了结祭祖的事情,然后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熊储点点头没有做声,翌日一大早冒着寒风出发,他的脸色还是不好看。
严二娘还以为是多了一些变数让熊储不开心,曼戴莉也不敢多说话。
可是他们都搞错了,熊储的脸色不好看,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这次行动可能有麻烦,而是因为山西、河北那边的新情况。
现在的流民义军越来越多,动不动就是数十万人。
先不要说其它的破坏性,仅仅是这些人要吃饭,每天少说也要几十万斤粮食。
这样一来,数十万人滚动过程中,所过之处还能剩下什么?
还有,为了围剿这数十万人,朝廷起码也需要调集十多万人。
朝廷大军移动过程中,和流民义军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待遇更高,耗费更大。
两者加起来之后,每一天的消耗就是一个无法计算的数字。
长此以往,大明朝还是大明朝吗?
自己在这混乱的潮流中,究竟应该何去何从,熊储找不到方向。
参加流民义军,把朝廷的官军都干掉吗?这只怕制造的混乱更大,造成的灾难也更大,肯定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选择。
协助官军剿灭流民义军吗?先不说朝廷会不会同意自己拥有一支大军,估计京师里面的那一位,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合法拥有一支武装。
就算京师里面的那一位宣布自己不是叛逆,而且允许自己带兵,自己真的忍心屠杀流民义军?那些流民不就是没有饭吃的老百姓吗?难道他们真的该死?
这两条路都行不通,熊储觉得自己空有绝顶武功在身,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在目前这种国事日艰的糟糕时代,自己却只能当一个看客,所以熊储显得比以往更加迷茫。
曼戴莉恰在此时纵马返回,叫声也打断了熊储的思路:“公子,前面十多里有人拦路,看来不是什么好路数。”
熊储闻言一惊:“有多少人,初步判断是什么来路?”
曼戴莉圈转马头,来到熊储右手边并马而行:“从穿着上来看,就是当地百姓,大概相当于中等家庭的水平。一共有二十多人,而且都是骑兵。两个拦路的小家伙,手中都是镔铁长枪。”
熊储皱了皱眉头:“你没有问问他们所为何事,属于什么地方的势力吗?”
曼戴莉摇摇头:“我能不问吗,可是他们说前面是什么常家村,让我们现在改道而过。一个小村子里怎么会是如此整齐的人物?所以我让十二个姐姐在前面僵持,回来听公子怎么吩咐。”
“常家村?”严二娘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一拍脑袋:“此处还没有进入凤阳府境内,仍然属于怀远县。这里姓常的人并不多见,难道是鄂国公常遇春的后人?”
熊储点点头:“常遇春年仅四十就暴病而亡,而且死在行军途中,太祖皇帝最为痛心的就是失去了常遇春。不过,太祖皇帝恩赐安葬在钟山之下,直系后人应该都搬过去了吧?”
严二娘摇摇头:“常遇春死了以后,他的大儿子常茂违反军纪被削爵贬到广西,不久就死了。承袭爵位得是是常遇春的老二常升,老三常森觉得天子脚下太危险,所以搬回老家。”
“如果前面真的是常家村的人,那就有可能是常森的后代。不过这是进入凤阳府的必由之路,我们不可能绕一个大圈子。相公,把你的蘸金提炉枪借给我试试,如果真是常遇春的后人,那就肯定是常家枪法。”
熊储摘下枪递给严二娘:“千万不可伤人呐,如果真是常遇春的后人,那就是我的亲戚。要知道,常遇春的大女儿嫁给我的祖先朱标为元妃。虽然不是祖先建文帝的生母,那也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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