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听到这话脸上浮起好奇之色她问道:“位数第二?本公主一直以为在玄门中凤家是第一呢!”
“非也!”凤祥惭愧的摇了摇头。
明月更加好奇“那谁才是第一?”
“玄门姬家引玉人玉力强大是我凤家的驭鬼术所不能及不过早在数百年前姬家便绝迹于世间许多玄门中人探访寻找为见那引玉人之力却终是不得我太奶奶便是其中之一!”
走阴术只有凤家女子可学凤家到了凤祥这一辈倒也有几个女儿不过天资都不怎么高当时掌家的正是她太奶奶曾经的走阴人传奇。
凤太奶奶见凤家这几个小辈如此便感叹道:“我凤家这驭鬼术怕是倒这一辈就要衰败了!”
族中的其他长辈也很无奈玄门里勤奋补不了拙天分必不可少!
多少大家族的没落不正是因为后辈出不了人无法将家族真传传下去?
却没想到在她太奶奶一百八十岁时她凤祥出生了!
一出生她便只会笑惊了所有人她爹赶紧将她抱到太奶奶面前一看老婆子只看了一眼眸光就燃起了昔日的期盼之色激动道:“终于盼来你了!凤家人——”
之后数年太奶奶亲自传授她凤家绝学她八岁能捉鬼十二岁便能在阴阳两间来回行走下面的阴差也都知道走阴的凤家出人了无不给足了面子她也很争气从未让凤家和太奶奶失望过年少得志。
直到十六岁那年太奶奶大限将至她从风州赶回家见太奶奶最后一面。
如今八十年过去了她依然还将太奶奶临终之言记得字字清晰。
“祥儿你天赋秉异有凤家真传未来凤家是何光景皆靠你来掌舵我只有一件事需嘱咐你若他日在江湖中见手引玉石者敬其三分!”
她当时便对引玉人十分感兴趣花了差不多十年时间才在许多尘封的古书中找寻到有关引玉人的记载。
相传数千年前九州便有八大最古老的玄门家族而经过时间的碾磨那些家族与当世没落又新起的玄门家族一样时久力衰逐渐被历史遗忘姬家便是其中之一。
姬家又与其他几家不同姬家有宝玉玉力无穷即便隐了踪迹照样也有许多玄门人去寻找但千百年来没人找到便以为那块宝玉与姬家人一同消失这世间了!
凤祥的太奶奶寻了十年也是这般以为但直到她无意间听闻一个预言说数十年后当年祸乱天下的灵女将再现世她便猜到也许姬家人还在所以才在临终前对凤祥嘱托。
凤祥也是到了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何她叹道:“这世间能将灵女重新引入轮回的除了引玉人还能有谁呢?”
雨停月隐不久黎明从山的那头升起淡红微光照亮小镇祥和的房影。
南昭也未想到在镜中被困了整整两日竟突然被她打开了昙镜的法门。
她突然从镜子里出现可把卖馄饨的摊主吓了一大跳差点将手里端着的一碗混沌给扔了!
“你……你……你打哪儿来的?”摊主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此刻还早今日也不逢集市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南昭低头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上难怪将人家吓成这样前两天在镜子里和昙龙打架身上的白衣被龙焰烤烧虽不算衣不裹体却狼狈不堪她的脸上也有伤在石壁上磨的清一块紫一块这镇上数月前闹过一段许多从西边过来的难民差不多就这副模样穷凶恶极看见吃的就抢报官都没用所以摊主才会被吓到。
南昭已两日没吃东西了刚一出来就闻到馄饨香不免吞了吞口水说:“老板馄饨给我!”
音落她已不由分说将馄饨端过来坐到旁边的桌子上大口吃着。
摊主一脸嫌弃的说:“我这碗馄饨是给那位公子的……”
他指着旁边的空桌子纳闷的扣了扣脑袋说:“咦刚才那位要馄饨的公子呢?”
南昭一边吃一边转头往旁边看发现摊主指的那张空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她本来在狼吞虎咽见到镜子后立刻停了下来疑惑的问:“老板你说方才这里还坐着一位公子?”
摊主点点头走到桌子前伸手摆正板凳说:“是呀那位公子的东西都未拿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另外桌子上还有半两银子好像是那人留下来付馄饨钱的。
摊主赶紧将银子揣进兜里不免看了看旁边的南昭取笑道:“这世上怎会有这般有意思的人他是知道你这小乞丐要来吗?这馄饨全当施舍给你了!”
南昭并未因对方不敬之言而生气她当即就放下手里的筷子和碗询问道:“你是说刚才有位公子抱着这面镜子进这里来给你要了一碗馄饨?”
“是啊!”
“他长什么样子?”她从凳子上站起来。
摊主摇了摇头回答:“那位公子像是脸受了伤面上戴着一张面具不能视其容颜!”
她又问:“那他有多高胖瘦如何穿的什么衣物?”
摊主刚收了半两银子心情还不错也就一一对答道:“约莫比你高出一个头不胖不瘦身穿黑色的长衫并非是我们这信风镇的人!”
南昭未等他说完已两步过去抱起昙镜跑出了馄饨摊对着左右的小街巷寻望企图能见到摊主说的那个人。
可这哪儿还有那人的身影呢?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梨花香。
这个时节梨都不见得有哪还会有梨花开此香必然不是来自什么花而是刚刚从这里走过之人留下。
南昭记得自己曾闻过这个味道所以就寻着味道遗留的方向追过去不久便寻到镇外的河边。
此河对岸是云州的方向要回云州可乘船过对岸也可往东走十里地那有座长石桥可过河。
南昭也没来过这儿但看前面江边停着一艘小船船家正要摇船去对面船棚里似乎还坐着一个人隔得老远她就抱着镜子喊道:“船家!等等!”
船家是个小老头镇上的人平日要从这渡江的人少所以江边只有他一条船能多载一人过河他当然求之不得但是刚上来的这位客人刚才已付了钱比他几日合起来赚的都要多看这位公子不愿以真颜示人似乎不太好相处船家就小心翼翼的问:“客官那边有位姑娘也要渡河不知可否带她一起?”
男子静坐在船棚内并无应答船家也不知是愿还不是不愿想想算了别得罪了他把钱收回去了于是就不等了拿起船桨开始摇船。
“哎!等等我呀!”南昭看见船动了有些着急人都到岸边了也没放弃穿着鞋就跑进了水里。
那船家也是心好生怕这姑娘太激动淹在了河里忙将小船又靠回去。
南昭便抓住船沿带着半身水利索的爬上小船!
她先是将昙镜往旁边一放然后双手拧裙角的水拧得差不多了她用袖子擦了擦脸那张灵秀的小脸终于回来了!
船家看她无事了就重新摇起船桨嘴里说着:“我说姑娘呐你急什么呀?我这过去要不了一炷香功夫之后再回来接你不就成了你怎么往河里跑啊?那河水可不浅里面曾经淹死过不少人!”
南昭没看船家目光往棚里望去见一黑衫男子静坐在里面虽头发披肩挡住面部但她已基本确认没追错人了此人正是那个带昙镜到馄饨摊身上有股梨花香的人。
“这么快又见面了兄台只顾着让船家摇船也不愿与南昭叙叙旧吗?”她没进船棚那里面空间不大她身上又湿干脆随意地坐在了外面。
那人安静地坐在里面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
她脸色往下一沉不怎么客气的问:“莫非是兄台将昙镜封了起来不让我从中出来?”
听到这么一句对方终于动了头微微往她这边侧了一寸冷声回答:“你若希望我倒是可以现在满足你。”
她听到这句话反而不生气了得逞一笑“兄台生气了?兄台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
那人便不再讲话。
南昭还想说点儿什么可不知从何说起。
河对岸很快就到了男子起身下船她也下了船见其走上河岸边的小路她就紧紧跟在后面望着那背影深看。
像!太像了!
只不过眼前这个是人那却是个鬼!
“那位兄台等等!”终于她忍不住出声喊道。
前面走着的人身姿轻盈步伐带风不曾停下。
南昭受不住了飞快的跑起来到那人身前展开手臂将其拦下“兄台咱们以前见过对不对?”
“菩提寺外是曾见过一面!”
她当然知道菩提寺那一面但她说的不是那次她问他:“在炼魔山是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