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是迷迷糊糊听到了沈如故的声音也不晓得是否是尸毒上来生了幻觉。
她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她可以感受到那女人的悲伤好难过难过得她自己都快窒息了!
而那女人的背影有些眼熟所以想看看她的脸但突然之间眼前就一片漆黑了那个女人不见了!
她见听见另外一个男人在说话:“如果传闻是真的你也没多少时间了!”
“与你无关!”
“那么多人因她而生又注定那么多人因她而死你说与我无关?就真的无关吗?”
好像过了许久南昭用力睁开眼视线里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
“如故……”她终可以确认是他醒了正在自己身边。
“没事了!”沈如故安抚道在她迷糊的那片刻之中已将她抱回了马车上。
他帮她盖上一张绣花的棉背仔细地掖好背角准备出去。
‘死’了一整夜许多繁杂之事需要他去处理。
身子才刚移动发现袍角被南昭拽得死死的她早没有意识了手却十分用力。
沈如故见此垂下的眼皮眨了眨眉间一丝忧色彷如是为她才有的。
他于是伸手去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掰前面的两根还没有大碍到第三根时她闭着的双眼突然流出了两行泪似是做梦了在梦里叫着他的名字。
“如故……别走……”
听到这一声他双眉微蹙放弃了去掰她的手指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说:“好我不走。”
已近傍晚马车在坞城外的官道上颠簸阴天自然没有晚霞乌云盖着头顶令人压抑。
外面很喧闹好像有许多人簇拥着。
南昭一睁开眼就看到沈如故坐在旁边她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这个姿势已保持了几个时辰。
他也是乏了所以闭着眼头侧靠在马车壁上。
由下往上看他侧脸的轮廓精雕细琢一丝瑕疵也挑不出来那两扇令女人都羡慕睫毛为他增了几分柔和之态。
“都醒了就坐起来我这腿都快被你睡坏了!”正在她欣赏美颜入神时上面传来冷不伶仃的这一声。
南昭这才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知觉又回来了不免有些惊喜。
“我的尸毒解了吗?”
“嗯。”沈如故也睁开眼随意应了声。
“是你帮我解的吗?”她问完又自寻了答案“当然是你啦那个吕东来怎么看都没安好心!”
说到吕东来沈如故的神色有些变化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南昭也没注意她看了看车里面就他们两个在忙担心的问:“欧阳宜呢?”
“在外头骑马!”
“她竟愿意骑马……?”南昭有些吃惊这一路来那女人一直都与她坐马车的寸步不离。
“是她自愿!”沈如故申明。
即使晕睡在那也不让沈如故走换了谁也不愿意在马车里碍眼啊!
“吕东来呢?”南昭想到这个人不免想起之前她听到那两人争执的声音好像就是吕东来。
“也在外面!”
“早上他好像对我做了什么如故我觉得这个小道士跟着我们有何图谋我们要当心点儿!”
沈如故嘱咐她道:“这个人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心思缜密有自己的算盘你以后莫要与他多说话就是!”
南昭点点头很乖巧的模样。
沈如故这才放了些心似的才起接下来的事。
“马上就到坞城了这两日我们都留在这儿过了明天再上路。”
之前就听他说过明日的黑道凶日前边有座城池能落脚总比在野外好她没有异议。
“如故你的手很凉……”南昭将他的手合在手心用力搓了搓没把他的手搓热乎自己却变凉了她不肯罢休拿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
这两日都在赶路两人难得单独相处此刻瞧着她这股卖力劲儿沈如故把手心反过来顺着她的嘴往旁边挪去掐了她的脸一下轻声答:“我不冷别吹了!”
她却心疼说:“你这手脚时常这样凉真就一点儿都不冷吗?”
“习惯了!”沈如故声音很浅本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却听得心头不是滋味儿。
才想起他终归不算个真正的活人所以身体与其他人自然不同。
沈如故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对她说:“这流民很多到城门的路走得慢累的话你可以再睡会儿等进了城我再叫你!”
她笑了一下“我才刚醒哪儿会累呢?我还想听你给我讲故事呢!”
“讲什么故事?”沈如故好像忘了!
她提醒他:“你说要给我讲咱们前一世的故事的我想听!”
他目光移开望着前面摇摆着的青色马车帘子好半响都未开始讲。
南昭偏着头向上看发现他一回想前世的事就变得很低落很难受的样子。
她便懂事的改变了主意“算了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又不想听了!”
沈如故看下来能轻易察觉到她眼中的失落他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沉淀了片刻才轻声说:“你都不记得了那便成了上辈子的事可那些记忆就在我脑海里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不管是昨天还是上辈子都过去了这一世我不是闻昭我姓南而你是我的如故!”她埋在他胸膛里安慰的语气。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孙小鹏在外面说:“大少爷城外流民太多城门关着不让进……”
沈如故似乎早做了打算回答道:“往南边走七百米左右有一道进城的小门位置偏常年关着我们去那门外天黑前会有人为我们开门。”
孙小鹏很是惊喜立刻照办让马夫往南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