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的那么多喉咙却像是被刀塞满了她张不开嘴怕一张嘴就吐出无尽的血来。“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那个人在如血的夕阳里朝城市的某个方向张开了手指声音突然变得恍惚字字句句如同泣血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恍惚的尾音突然消失在了空气里连同那毫无预兆下坠的身影也连同女孩子终于从喉头艰涩砺血才吐出的一声带着哀求与挽留的极弱极弱的妈妈。
夕阳仿佛也在那一刻沉沉的坠了下去。
霞光在她的眨眼之间变成了黑色世界一片安静连风声都消失了于是几秒之后那重重的砰地一声便犹如清晰如大锤砸落在城市里砸出一片废墟砸出遍地灰尘。
云层在视线里变成了黑色。
城市的洪流变得静悄悄听不到一丝声响。
她在真空般的静寂里做梦般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在栏杆的边缘探头向下一望。
人群聚集在冰冷的大厦底下鲜活的众多生命中间是一具扭曲的身体她光着脚披着发红色的血从她的身体下汩汩的流出来汇成了一条小溪。
那是她视线里唯一的色彩。
黑白的城市和人群都如同一幅默片唯有那越来越多的狰狞的红将她的视线渐渐填满灼得她眼睛都仿佛要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