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过来近距离的跟唐郁对视片刻便转身开门回屋里。
那扇厚重古老的木门被轻轻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唐郁也回过神来他盯着那扇门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哼了一声也开门回屋了。
他解了围巾挂到衣架上在书桌前坐下来发了许久的呆。
唐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张被贴得斑驳的纸和那个被抠掉标签的药瓶。
接着他又开始发呆。
他原本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顾绒道不道歉的。
他原本以为对于这种真正惹怒了自己的人他根本就不会再多看一眼。
可现在事实却似乎并不如此。
·
当那一声道歉传进耳朵里为之躁郁了两天的心情似乎一下就被安抚平复了。
而当怒火渐渐褪去那些刻意的无视和冷漠以对全都散去后他又想起了这两样东西又想起了第一眼看到这两样东西时的心情。
将这一张已经被撕成碎片的纸一点一点拼凑完整再贴好到底会需要多长时间呢?一两个小时肯定是不够的……那五个小时?六个小时?
若是在夜里工作大约得花上一整夜的时间吧?
从天黑到天明一个人坐在桌前伏着身子在灯下专心致志的做这一件事。
目光转移他又伸手拿过那瓶药摩挲着还有点粘性的瓶身。
抠掉标签的时候她又在想什么呢?
唐郁垂着眸子想。
知道了我有心脏病也知道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她自己抠掉了标签——是用什么弄的呢?用手指吗?是不是也很费力?是不是也花了很多时间?瓶身上已经连一点纸屑都没有了她一定做得非常仔细。
——所以她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看她平时对我不是冷笑就是硬怼的样子明明跟我很不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