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官你欺负人!”鲁智深一跳一跳的大骂,结果被梁红英过去把脸整肿了,他这才安分了些,弄明白了这里谁说了算。
“难道你不服气?”高方平眯起眼睛道:“妈你个祸害在西北打死了人,背负了命案跑路,流窜来天子脚下,又在大相国寺违反清规,还曾经意图行刺官员,最终去二龙山当土匪,军官出身,你个兀那秃驴自己板着指头算算,你犯了几条死罪?进开封府伏法难道不该?”
“可脑袋都没有了,如何跟着相公效力?俺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所有都事出有因,那个郑屠,整日里欺行霸市,俺就想打抱不平教训他一下,也没有杀人的心,谁知道下手没轻重,他那么不经事,三拳打死了,小种相公的手段怎是开玩笑的,俺当然只有跑路了。”鲁智深尴尬的道:“其后俺承认不守清规,但也没有大恶,没杀人,在二龙山也只是照顾一群苦人,适当的抢了些……财物。”
高方平点头道:“正因此你才活到现在,否则作为匪首,你早被老常捉去砍了。”
“然而开封府……”鲁智深一想到公堂的情景,便有些心理发毛。
高方平道:“开封府必须去,这是救你,也是手续。不经开封府,你始终是个杀人通缉犯,而我军中藏着这样一个人于名声不利,这是一。其二,因你长相讨厌,惹毛了我老爹被他捉去游街,这就有些麻烦了,如此多的百姓知道了你的存在,小种相公就在京城,他肯定盯上你了。所以这是救你的命,你进了开封府,那么你背负的命案就不关种师道的事了,老种虽狠但毕竟是官员,不关他的事,他冒险杀人的可能性就低。否则如果让老种抓到你,以西北逃兵和凶手的名誉直接宰了,你就冤枉了,懂了吗?”
“不懂,俺不信你小相公那么好。”鲁智深摇头。
“妈的死秃驴,你要嘴硬是吧?”高方平气得跳起来。
林冲的声音在外面道:“大师不可乱说,大人他真是这意思,听着大人的便是,他既敢送你去开封府,当然有把握保住你的命。而一但开封府判了你,那么就是说,你以前的罪孽还了,到时候军籍转永乐军,你就是大宋军人,种师道虽凶,但绝不会在无理由的情况下杀永乐军的军人。”
鲁智深再蠢,也总算明白了这是一个妙计,否则啊,老鲁这人没心没肺的,但就怕小种相公那个酷吏,小种相公的威望和威慑,对于在过西军的人,那是渗透在骨子里的。
“既如此,洒家信了小高相公,这条命交给您了。您尽力周旋,救下来,俺的命就是您的,救不下来俺也不怪你,俺懂道理,我死了,是因为以前有作死行为。”鲁智深干脆的道。
“起来,松绑。”高方平非常干脆的一拍桌子,然后提笔写书。
片刻,把一个信封交给光头道:“带着这封信去开封府自首,把信交给张叔夜,你就活了。记住,承认所有的事,但关于二龙山一节,绝不能承认落草,懂了吗?张叔夜这人最恨土匪,要是让他知道你落草,你就是个王爷的儿子也要被砍了。”
“那如何交代?”鲁智深挠头道。
高方平道:“好在永乐军可以作证,你当时带着逃户百姓,火拼了原二龙山系反贼。林冲是军官,和你又是结拜,有这层关系你我就牵连上了,可以说成你虽然是通缉犯,但总归有志军旅,是依照曹忠的命令去做卧底,混入二龙山为官军效力,懂了吗?细节我已经写在信中对张叔夜说了,你个棒槌不会说话,就咬死了说这几句,其余一概不知,你就活。如果画蛇添足乱说,被老张识破,那么恭喜你,你就被砍了,尸体被种师道鞭尸,然后尸体又拿去喂狗!”
鲁智深吓得光头上全是冷汗。话说他以前吃了不少狗肉,听说尸体要喂狗,还是很担心的。
高方平再道:“你主动去,是我的人,老张虽不会喜欢你个秃驴,但是会确认你的‘自首’情节,加之他一审核,当初西北的郑屠是个恶霸,你没动用凶器,是拳打死,那么老张会卖我个人情,轻判为误杀。误杀,加之有自首,你只会被撸个三十棍,发配去孟州曹忠的麾下,然后过一阵子,曹忠出具文书,最终你的军籍会转永乐军。简不简单?”
“官场黑暗啊!”鲁智深挠头道,“要不……先让俺吃些酒肉,再去开封府。”
“放你娘的屁,看你吃的满嘴冒油,醉醺醺的,老张不判你一百棍的话我跟你姓。”高方平对他很无语,现在居然还在想着吃。
鲁智深被吓得跳起来,一百棍即便是他也扛不住,那直接等于杖毙之刑了。
亲眼看着鲁智深收好了书信,高方平道:“林冲带高府亲卫,护送这个秃驴去开封府自首。”
鲁智深笑道:“小高相公不用如此照顾,俺认识路,自己会去,俺答应了您也就不会再跑。”
高方平阴笑道:“你敢打赌吗,如果不护送,以你的智商,出门就死于种师道的算计。小种相公怎是开玩笑的存在,算计你,对于他无非是一次京城内的派兵布阵,还真以为你武艺高强天下无敌?”
“额好吧,多叫些人护送俺去自首。”
鲁智深真的很害怕种师道那个大魔王,那真的是个又狠又阴险的家伙……
晚间,某个角落中,眼看着高府的亲卫军在林冲的带领下,带着反贼鲁智深出来了。
又观察了一下他们走的方向,种师道轻轻叹息一声,摸摸土匪郑和的头道:“孩子,老夫没办法了,这次咱们的对手是小高那个流氓,他算无遗策,知道老夫的手段,基本上鲁智深已经杀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