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嘴巴笑歪了,做县令那是很有兴趣的。其实知县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小,相反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算是有点大的官了。因为知县算是中央特派员,那代表官家信任你,空降你到某县给官家镇守一方的意味。
一般情况下不是殿试出来的人,很少这样任用。高方平想做知县那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但如果有老常对吏部的推荐,当然就会好些。
只是无奈的在于,高方平不想在孟州做官,很简单,孟州有老常支撑就够了,这边的业务已经很健康的开展。高方平更想到个业务没有开展的地方做官,那就更方便敛财了。
“额算了,小子还是喝喝酒砍砍人,做我的纨绔好了。”高方平很赖皮的摇头。
“不识抬举。”老常就不理会他了,拿起筷子一个劲的往嘴巴里撸猪肉,他在火锅里找啊找,想找点牛肉尝尝,却是被这些混蛋藏起来了。
一边吃,常维瞅瞅高方平那些穿金戴银的手下们,还是眼红,忍不住开口道:“给事郎。”
“下官在。”高方平微笑道。
“老夫……老夫……”常维有些脸红的道,“最近总归钱粮还是紧张,到处是窟窿,到处等着用钱,你……”
他一个清流老穷鬼,能这样开口真个是为难他了,高方平赶忙接口道:“要钱很简单,下官也正好有事要求大人。”
听这小子反过来求人,老常自在多了,喝了一口小酒,捻着胡须呵呵笑道:“说吧,若是有道理老夫不介意支持你。”
“大人的牢城营中,有各种匠人吗?”高方平问道。
“那当然有,铁匠最多。没办法,这个年景,这些人乃是最有想法的人,又穷,所以最容易走偏,匠人坐牢犯事的几率,显然大幅高于普通农夫,都是一个钱字闹的。”常维说道。
“把他们转给我,一个人一百贯,大人以为如何?”高方平笑道。
常维猛的起身道:“你小子想干什么?这乃是敏感事,就算老夫信任你,也断无把国朝囚牢给你做死士用的道理。”
高方平赶忙摇手道:“大人误会了,不是我私人用,也没有这种挑拨机制不是吗?下官只是请大人,把这些厢军编制的囚牢,转播给殿帅府听用就可。”
常维脸色松了松,又坐了下来说道,“转给禁军……也算是为国效力,这当然是可以的。不过你小子这么大方,哼哼,显然所某者甚大。老夫也不傻。”顿了顿,他便开始打劫:“两百贯!否则没得谈!”
额,张叔夜怕是废了。
高方平觉得,老常这么会谈判,肯定是张叔夜教出来的。
YY完毕,高方平干脆的点头道,“成交。有多少要多少,您要是有五十匠人交给我,一万贯就是你孟州的!”
“爽快!”
老常哈哈大笑着起身,谈妥了,他也就没工夫在这里蹭吃喝了,赶着回去整理囚犯的名册。常维寻思:一定要仔细复核名册,那每一个人都是钱啊,在自己手里完全是废物,还要花费钱粮养着,交给殿帅府去为国效力,真乃是一箭双雕……
老常离开后,杨志等人心疼的不要不要的,说是被孟州给蒙了。
却不料高方平脸色冷了下来道:“这次施恩父子想不死也难了。有常维保护孟州官员,我就动不了施家,但是哼哼,夺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老常等着要钱,牢城营的这些匠人囚犯却没有了,加上前有武松事件,老常要是不杀点人来祭旗,那就显得很不科学了,你们觉得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只有这样孟州大人才会犯浑,大人乃太阴险啦。”贾晓红心有余悸的说道……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起来,都没吃早饭,便听小牛皋爆料说孟州出了大事了!
说是丐帮人士像是受到了煽动,很多乞丐变成了土匪一般的存在,成群结队的在街市上抢劫放火外。
现在整个街市上流言飞起,人心惶惶。
有的说是常维恶政于孟州,导致了民变。还有一种说法是,常维图谋不轨,于孟州牢城营经营属于他的死士,但是控制不妥当,导致了牢城营凶徒哗变,说常维于今早视察牢城营的时候被哗变的囚徒取下了首级。
不论是哪种说法,别说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了,就是一千年后见过世面的老百姓,也不会随意去相信官办新闻,只会看到一乱就产生国破家完的错觉,大面积的跟着瞎起哄,在哭喊中或抱着娃躲在床下,或眼睁睁的看着浑水摸鱼的凶徒抢人。
何况现在传言牢城营凶徒起事,听说知州大人都死了,那是非常吓人的。
不论实际情况如何,反正确认的在于,今早跟随常维进牢城营视察的十几个捕快的人头,现在就悬挂在牢城营的城头上,血淋淋的。
丐帮历来就不是好鸟,不论他们是否和谁家有利益勾结,听闻知州大人出事,一群捕快被杀,剩下的捕快公差也已经跑回家保护家人,于是以丐帮的尿性而言,再被有心人煽动一下,乞丐就开始出去抢人那是肯定的。
听闻着这些混乱的消息,高方平铁青着脸,背着手在驿馆的院子里走来走去。
局面来的如此凶猛,真真正正的出乎了高方平意料之外。
随即停下脚步,高方平冷冷道:“街市上死的人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