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换了大钱，那是需要高家真金白银的用钱扛住的。

高方平查阅过奸臣老爸家底，早年间官家的赏赐，其他人送礼等等，再加上大肆吃空饷喝兵血，累积财富在一百七十万贯间。

汴京有一百多万人口，也就是说，倘若每人都来高家换走两贯钱，那就破产大吉了。

但是大十钱现在主要在江南地区危害。张叔夜都说了，小老百姓出行不易，真正流入东京的有限，并且是集团形势进来的。也就是说，东京不会每个人都有大钱。

换钱的时候只要把住大宗交易关口，高方平就扛得住。

所谓的大宗交易，就是要注意那些以商家商号来汇兑的大户，那些人换的比较多，很容易辨认。

大户一但来，手下熟悉各种江湖伎俩的地痞，会去暗中调查对方的出身背景等等，然后汇总分析，只要他们不是专门的在外面收大钱来坑害高家，高方平一样硬着头皮收。

无他，这些也是存户，并且是大户。银行的所谓沉淀资金来源，主要就是靠的这些大户。

换钱开始的初期也有怀有恶意的大户，集中大钱，然后分散，雇佣普通的小百姓，伪装散户来高家兑换。

这种情况无法避免，也被精明的地痞手下发现了，但高方平忍住了不发作，一个字：换！

这种人毕竟少，不会持久。因为他们的运营成本也很高，平常时候雇佣小百姓排队倒不贵，但是在那个钻空子的铁匠被富安干掉后，影响很大，既然有生命危险，雇佣成本当然也就水涨船高了。所以这部分扔黑锤的正在大幅减少。

总体来说高方平已经测算过，京畿附近危害的大钱不算太多，以高家的财富是扛得住的。差一点也没有关系，因为换出去的并非是真钱，而是票据。票据当然要兑现，却不是每个人都会马上取空。这就是银行能够生存的规则。

只要顶住了初期的挤兑风险，那么高方平的财富原始积累，就顺理收官了……

梁红英跟在高方平身后，看着高府内的灰头土脸的小百姓。他们拿到票据时候的那份喜悦很能影响人。梁红英会跟着那些苦人一起高兴。

高方平忽然道：“红英，有个任务给你。”

梁红英摇头道：“我就在你身边，为了你安全。”

高方平道：“只要你不刺杀我，杨志就能负责我安全。这事必须你亲自走一趟。”

梁红英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高方平道：“有消息称，我高府开门换钱后，江南大批的冤大头开始集中，打算集团化运输来东京。你秘密去苏州杭州两次查探，弄清楚全盘。”

梁红英愣了一下：“你难道要抢劫？我可不帮你抢劫。再说你换大钱就是为了让百姓好过，减轻百姓压力，换谁的都是换，总归来源于百姓。”

高方平道：“你不懂，江南那批钱不是百姓的，换了那批钱我就破产了。注意看那些灰头土脸的街坊，我破产了，他们将一无所有。你记住，只要这群信任我的大头百姓富贵，老子们就有用不完的钱，官家就有花不完的财政！”

“好吧你说了我也不懂。”梁红英道，“你只要保证，抢了江南的这批大钱后，我现在看到的这群苦人能吃饱，我就去。”

“这点我保证。”高方平点头道。

“行，奶奶这就去剁了他们，抢走他们的钱。”梁红英恶狠狠的道。

“不要造次。”高方平淡淡的道：“你只要弄清全盘就行，并且沿途暗中保护江南来的大钱纲，本衙内断定，江南方腊必然派除高手打这笔钱主意。那么你的责任是破坏，不让方腊得逞。”

“目的是什么？”梁红英不禁晕了。

“目的是让大钱纲成功运入京畿路。那时，兴许有其他的厉害土匪出手抢夺。”高方平眯起眼睛道，“等晁盖他们、或者方腊他们，不论谁劫持了蔡京党羽的大钱纲、杀光蔡京狗腿后，这么大的案子张叔夜必然震怒。而大宋没有敢战军，那时候老子练的亲军，殿帅府捧日军麾下，就该奉张叔夜将令出阵剿匪了。一网打尽，为官家剿灭乱臣贼子的同时，老子们黄雀在后，私吞大钱纲。”

“太阴险啦。”梁红英背脊凉飕飕的。

高方平嘿嘿笑道：“赚钱简不简单？报效国家简不简单？”

“简单。”梁红英只有点头。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上路。”高方平摆手呵斥。

啤啤啤——

梁红英野性发作，上路前都要挥舞三拳，把衙内撸翻在地上。

梁红玉小萝莉捂着眼睛，觉得阿姐太过分了。杨志也尴尬的扭开头，换一般人这样早冲上去剁了，然而梁红英那殿堂级的攻击力太恐怖。人又桀骜不驯。

“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起来。”高方平扑着捶地。

哗啦——

一大群狗腿冲上来搀扶，生猛如杨志者，都被挤后面去了，插不上手。

“静一静，本官有话说。”现在是朝廷命官了，自称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