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楚衿漫无目的盯着电脑屏幕，耳边一直回响着顾宸的话。

“你和这个顾宸，认识多久了？”孙菲菲目光从门口收回，起身走到了楚衿跟前。

楚衿回了回神，抬眸瞥了孙菲菲一眼。

“有关顾宸的事，我应该是和你讲过吧。”她和孙菲菲每天聊天从不间断，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分享，楚衿总觉得她应该跟菲菲提过顾宸。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如果不是今天刚好遇见你，我都不知道你和他认识。”孙菲菲拧了拧眉，随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楚衿对面。

楚衿为敛了敛眸，眸光在电脑屏幕上摩挲着，邮件刚刚解压打开，是顾宸发送过来的“假病历”。

她好像，是没跟孙菲菲提起过……

“我想起来了，之前他在夏恩秘密进行治疗，整个夏恩医院都没几个人知道这事，所以我也没跟你提，我和他就是普通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接手他的病历应该是在年前两周内，具体的时间记不清了。”

楚衿一五一十的告知菲菲，目光却在电脑上没移开半分，手指带着鼠标滚轮微微转动，这个“假病历”足足有五页，顾宸将有关心理疾病的一切检查都作了假，全面又细致，即使是楚衿这种精神专业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

可这个病历，她不能签。

“我说呢，我第一次从你嘴里听见顾宸这个名字。”孙菲菲撅了撅嘴巴，似是有些不开心。

“听你这意思，你之前就认识他？”楚衿关了病历文件，椅子微微一转转向了孙菲菲。

孙菲菲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愣了几秒之后才回答，“啊……我和他怎么可能认识，只是听说过而已，之前没见过真人，几天一见，我倒感觉是媒体把他丑化了。”

“丑化了？”楚衿有些不解。

“之前我吃瓜，没少吃到他和顾惜羽争权夺利的那点破事，顾家快被他们搞垮了，媒体都说他和他妹妹心机颇深，我也一直这么觉得，但今天看来，倒也没我之前想象的那么凶残。”

“凶残”这个词，像是一下子戳中了楚衿的笑穴似的，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眉眼含笑的摇了摇头，“那今天的他，怎么就不凶残了？”

“这我不知道，我感觉他对你还是挺好的，不是颐指气使看不起人的那种姿态。”孙菲菲显然没往深处想，但也能隐约感觉出来，顾宸对楚衿有点不一样。

只是，她自动将顾宸的这种做法，理解为了，贵公子体恤下属对楚衿这种的小医生非但不苛责，还很体谅的圈粉行为。

楚衿听着脸色有些僵硬，眸光在孙菲菲洋溢着笑的脸上晃了晃，“菲菲，你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孙菲菲说的话明明没什么不妥，但她脸上那种明艳的笑，映进楚衿的眼睛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这话一出，孙菲菲脸色也有点僵，只是，这僵硬之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