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把患者的阿托伐他丁钙停了,换成替代药品。”楚衿眉间一皱,响起刚才徐毅深说的话,又问了一句,“开的这个药单,已经给患者用过了吗?”
被突然问话,还在点着头的实习医生忙抬起头来,认真的回道,“还没有,患者下手术快一个小时才醒,只用了术后的消炎药和镇痛药,其他还没用。”
还好,还不算晚。
“好了没事了,记得把药换了,下班前在去加护病房看一眼患者,叮嘱今晚的值班医生时刻注意。”楚衿一直紧绷着的脸稍稍放松,嘱咐了实习医生几句便把他打发了出去。
今天这一天,太累了。
五小时手术,两小时会议,还被徐毅深揪到办公室质问,要不是她身子骨好,估计就要累瘫在岗位上了,好在最后这药单没用上,总算是有惊无险,否则,那患者要是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怕是会自责一辈子。
晚上下班,陆温言准时来接老婆。
楚衿累的虚脱,上车系好安全带,没和陆温言说几句话,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楚衿平日里那副活蹦乱跳活力满满的样子瞬间消失,即使是睡着,眉眼之间也带着些许疲惫之意。
陆温言侧了侧头,余光看到楚衿歪头靠着窗,像是一个嗜睡的小孩子似的,双手攥住放在膝上,乖巧的躺在那处一动不动,他回了回神,将车内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
大概是太累了,以至于楚衿被陆温言从车上抱下来时,只是隐约感觉有人在抱着她,鼻间充斥着特属于陆温言的气息,让她在快要清醒的瞬间又安心下来,沉重的眼皮没再挣扎着睁开,反而往陆温言怀里蹭了蹭。
没清醒多久,楚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掺着从海平面上升腾而起的细小颗粒,穿过薄薄的窗幔,映进陆家别墅的主卧,鹅绒被很薄,隐约勾勒出床上两人的轮廓。
楚衿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手脚的意识也跟着醒了过来。
诶,怎么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身边好像有人?
楚衿动了动自己压麻的右手,这会儿才感觉自己好像吧被什么东西箍住了似的,转身都有些困难。
她猛的睁开眼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陆温言在她床上,还有一种极具侵占性的姿势搂着她,她的头就埋在他的脖颈之间,隐约能听到他均匀的平稳的呼吸声。
楚衿身子长时间蜷缩着,总感觉浑身上下都酸酸麻麻的,她下意识往后抽了抽身子,却被男人一把又给按回了怀里。
“才七点,再睡会儿。”男人声音略有些沙哑,像是升腾而起的冬日暖阳一般,温暖却又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有那么一秒,她感觉自己心跳好像漏掉了一拍。
“我手臂酸了。”楚衿撅了撅嘴,感觉到陆温言的下巴正抵着她的发顶,许是怕不小心磕到他,一动没敢动。
男人似乎还没睡醒,愣了几秒之后,大掌从楚衿的后背缓慢移动,所经之处瞬间撩起一阵暖意,楚衿下意识的身子就僵了住。
大早上的……她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这这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