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就‘砰’的一声,你就再也看不见楚小姐了……哈哈哈……”花小白的声音,符咒一般在他的耳边晃着,陆温言原本还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冷到了极点。
“她现在在哪儿?!”他紧攥着手机,猩红的眸子微微阖了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在面对未知,尤其是关于楚衿的未知时,他根本就无法镇定下来思考问题。
只是巧的是,花小白也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传来,陆温言只觉得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定位到对方的位置了吗?”他扔下手机,猛得站了起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被敷衍封上的窗口,隐约透着微光,楚衿无力的趴在地上,古镜一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窗口处那一点缝隙,身子像是被冻僵了似的,没有一点的力气。
从她被关进这个废旧的工厂到现在,大概已经六七个小时了,就在之前,花小白当着她的面给陆温言通了电话,她似乎能感受到来自陆温言的紧张与愤怒,可她却没有任何能力帮他消解这些。
这个静到吓人的厂房,它紧缩着的门外,到底发生着什么,她不知道。菲菲在离开摩天轮之后去了哪儿,现在是不是安全,她不知道,厂房里越来越冷,而她饥肠辘辘浑身无力的还能坚持多久,她也不知道。
快到傍晚了吧,窗口映出的一线天也渐渐昏暗了下来,工厂渐暗,唯有她脚铐上的红色指示灯,和身上被绑着的炸弹还亮着,周围越是暗,它们的光就越发的突出。
现在,陆温言一定在发了疯似的找她吧。
楚衿敛了敛眸子,重重的喘了一会儿,从冰凉的地面上爬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再这么下去,或许这个绑在身上的炸弹都派不上用场,她就已经过度脱水而死了。
“花小白,难道你就这么畏畏缩缩的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你骗不了陆温言,你只是在变相的骗自己!”楚衿扶着墙坐着,后背紧贴在墙上努力寻找着支撑点,因干燥而变得疼痛沙哑的嗓音,让她自己听了都觉得陌生。
身上的外套也不知是在何时,被别人扯了去,此刻的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不算太厚的毛衣裙,因为被泼了水,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她似乎都能感到衣服结了冰块,细小的冰碴会随着她身子的颤抖而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嘴唇已经冻到泛着紫色,脸上也苍白的吓人。
“你就是一个缩头乌龟,一辈子都只是帮别人做事情的人……”她每说完一句就要狠狠地喘息一会儿,那种感觉,就像是胸口气管被塞满了棉花似的,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看来你对你的刑罚还不够,还有心思评价我?”
听见那人的声音,楚衿抬了抬眸往声源处看了过去,只听见“啪”的一声,工厂的灯被打了开。
昏暗的环境里突然出现光线,难免有些刺眼,楚衿下意识的蹙了蹙眉,直到眼睛适应了眼前的这种亮度,才看见离她只有三五步的地方,放置了一个漆黄色的像极了龙椅一般的椅子,它的两侧,站着两个带着墨镜的保镖,花小白在前面晃了晃,半晌,不慌不忙的坐了上去。
“要我说啊,爱情就是一个不能触及的东西,你想知道我给陆温言打了几次电话,他都说了些什么吗?”花小白捏着兰花指,作势在眼前晃了两下,脸上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