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羽还想反唇相讥，听见唐清这话，脸上突然间就多了几分得意之色。

楚衿不慌不忙的扫了两个人一眼，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我相信，你一看便会明白。”或许是在场人多，唐清一改之前泼妇模样，小心翼翼的把一份文件从包里拿了出来，没做任何犹豫，递给了楚衿。

原本就一头雾水的楚衿，此刻更是多了几分不解。

她眸光微低，在那张折好的文件纸上扫了一下，手指微动缓缓打开了那页纸。

“之前你签了离婚协议，但温言一直拖着迟迟没签，前天他把这个文件给我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晓一下，毕竟，双方一旦签字，这个法律文件即生效。”唐清抬眸看着楚衿的表情，似乎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楚衿蹙了蹙眉，目光触及到文件最下面，“甲方”后的陆温言签字，龙飞凤舞刚劲中不失风度，一个离婚协议却签出了合同的感觉，和他大学任教时板书的字迹，一般无二。

没错，这是陆温言的笔迹。

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在现在签呢？她还以为，从她签上离婚协议开始，两个人的婚姻就已经走到尽头了，从那以后，她没有再关注着这份协议的去向，陆温言也从未提过，他甚至偶尔会想起，当年拍结婚照时的情景，那么甜蜜，那么美好。

可是现在，曾经的美好，都被这一张薄薄的纸给打碎了，有时候，她甚至会妄想着陆温言爱她爱到骨子里，一定没有签这份协议，她也曾渴望着，或许两个人可以冲破所有的困难走到一起，就像曾经的他们一样，虽然艰难，但却格外的让人珍惜。

可这一切幻想，就在这一刻，在看到这婚约上陆温言的签字时，全都化作了泡沫。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楚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只知道，陆温言亲自为他们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之前你纠缠温言不放，我也就不计较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人已经正式离婚，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希望……以后你能不再打扰他。”唐清说着话，把文件从楚衿颤颤巍巍的手里拿了回来，她冲顾惜羽使了个眼色，没再多说话便离开了警局。

楚衿就站在原地，手还是拿着文件时的那个姿势，她抬眸望着渐行渐远的唐清和顾惜羽，只觉得内心里五味杂陈。

都结束了是吗？

他不来看她，也是因为两个人已经没了关系吗？

楚衿月亮般的眸子轻轻的阖上，她似乎听见了源自心底的，只属于陆温言的心房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