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楚衿，你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今天吧。”门外走进一个女人，她的脸被光线掩盖住，让人看不真切，只是楚衿并不需要这个过程，便足以认出她是谁了。

她敛了敛眸，眉眼中有些恨意。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唐清撕掉了之前精心准备的假面，说起话来也流畅了许多，果然还是这样的她，看着更让人适应。

楚衿无力的趴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轻颤着，身上被泼的水已经结上了冰碴，连头发都被一缕一缕的冻在了一起，看着就能感觉到刺骨的冷意。

“阿苓那晚，被你一刀捅下去之后，一定比现在的你还要无助，可是她再怎么哭再怎么喊，你也没有回心转意救她，而是逃走了……楚衿，你知道你这一逃，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阿苓就这么死在了那里，冰冷的，孤独的一个人死了，你个狠毒的女人，连一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唐清站在室外照进的光下，丑恶的嘴脸变化成一个剪影，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夫人。

掩饰了这么久，演了这么久的戏，唐清为了让楚衿对自己放松警惕，不惜把自己乔装成一个温柔贤惠的母亲，可是她对于楚衿，自始至终都只有恨。

衣服结了冰质感像麻绳一般扎人，她每动一下，就会有锋利的冰碴刺入肌肤，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冰，像是秋日落叶上的霜，楚衿的嘴唇被冻的一片青紫，她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似的，她连呼吸都异常微弱，耳边全是唐清鞭炮一般的声音，她甚至虚弱到连头都抬不起来。

“你……被顾惜羽利用了，可你自己还自得其乐……”楚衿声音浅浅的，每说出一个字，都感觉嗓子冒烟一样的疼。

她低笑了一声，她早就感觉出唐清不对劲来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所以，到底是顾惜羽在为唐清打掩护，还是唐清被顾惜羽所利用，她想不清楚。

只是这两种情况，都很棘手。

“利用？惜羽帮我找到杀人凶手，在阿苓死后，她就像女儿一样陪着我，你知道什么就这么诋毁她？”此刻的唐清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手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楚衿眼前晃来晃去，而她就蹲在楚衿的面前，长长的大衣衣角在地上扫来扫去，和之前精致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到现在你还被她戏弄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请记住我的话。”楚衿借着身上最后一点力气，起了起身子，她目光炯炯的盯着唐清，虽然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却也没有任何的惧怕。

如果唐清真的想要杀了她，她根本就无法抵抗。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在阻止我和陆温言的感情，大概是不和你意，所以即使是在婚后，我也没见过你几次好脸色……”楚衿闭着眼睛，声音有些颤抖。

“我很小就没有妈妈了，甚至不知道有妈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以为婚后会有改观的，不过我错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就算这几天的关怀都是你装出来的……因为，你让我感觉到了母爱的温暖。”楚衿沉了沉眸子，话说的很动情，她刻意的不去看唐清的表情，整个小黑屋的气氛，做实验一样的凝重。

“如果你想要杀了我为她报仇，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