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天笑了几声，说的每一句话都字字诛心，他依旧是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可是说到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一股力量，总要将这些话说出来。

顾长天拿起一坛酒，把上面的布掀开，桃花酒的香醇味，一下子扑面而来，他大口的吞了进去，这才感觉到舒服。

“我以前真的没有靠近过女人，就是看到了，也都不会笑脸相迎。我也从来都没有爱过一个女人，自从遇到禄雅，我的人生就变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不过我不后悔，能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裴卅衣就像是讲他的情感故事一样，眸子变得深沉了起来，手微微的撑起了头，眼神中有一丝异样。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顾长天一想到他与禄雅的种种过往，心中波澜万顷，如滔滔江水，永不停留。

裴卅衣的脸色暗淡下来，眸子里迸发出淡淡的冷光，声音低沉，有些哽咽，“就算你们两个以前怎么样，我都不会介意，只要禄雅喜欢我，这一切都足够了。”

裴卅衣端起一坛桃花酒，送进嘴里，只觉得这酒有烈也有柔，口感润滑。只是让人感觉到一阵舒服，过瘾，会让人瞬间上头。

“我也不知道，我明日会如何，以后又会如何？我生怕自己被陌九千控制了，失去最重要的记忆，就连意识也没有。到时候，我怕我会再次伤害禄雅。”说着，他有些哽咽，眼睛中一抹淡淡的红色。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那个陌九千当真如此厉害？”顾长天一脸忧郁，脸色又深沉了起来。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知道他的踪影，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性格是如何？有人说他残暴无比，有人说他长着一张菩萨脸，那谁又可知呢？但是他的操控之术，绝对是真的，他就是以操控之术，才获得了下任皇族继承者的位置。”

他停了一阵，又接着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了伤害禄雅的事，那就请你替我转告禄雅，我的心没有背叛他。”

裴卅衣一直压抑着内心波动的情感，他知道，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再也无法回头。

“好，我答应你。”

顾长天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没有丝毫考虑，就已经答应了裴卅衣。

“裴卅衣，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为自己而活，脱离被控制的苦海，背起行囊，去往想去的地方，不受任何约束，不贪图世间任何力量。”顾长天脸色深沉了起来，像是很认真的说道。

“我曾想过。等这一次危难过后，如果到时候，禄雅还是没有恢复记忆，还是没有爱上你，我就会和你公平的竞争她。”

裴卅衣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直接将心中的说了出来，这时他才感觉到如释重负一般。

他们喝了一坛又一坛酒，谈话说到了夜半更深。

等到第二天清晨，顾长天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怀中还抱着一坛桃花酒，身上的酒味正浓，依然没有散去，嘴中还喃喃地说道：“喝，继续喝。哈哈，你竟然醉了。”

他缓缓的坐了起来，脑袋微微作痛，看着周围乱糟糟的一片，才想起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