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温格尔并不?是坐在床上擦拭吸奶器,相反,他坐在地上,一?边用来收纳的柜子开着。微弱的暖色光只勾勒出他的侧脸线条,将头?发丝、鼻梁、嘴唇和喉结用高光点缀。
看?上去,就像是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珍宝。
而床上,嘉虹在盖着被子浅浅地睡着。温格尔离开之前哄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小孩子肚子疼得直掉眼泪,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哭了很久。
睡下去也算是不?容易的事情。
温格尔自然不?希望莽撞的雌虫吵醒嘉虹。
他用手?中干净的布一?点一?点磨过吸奶器的边缘,拿为数不?多的饮用水沾一?点用以擦拭。
“你在做什么?”束巨蹲下身来,故意放低了声音,哈气般说道?:“你在做什么呀?”
他还没有说完,凑上前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挑了挑眉。
这?就是自己的主场了。
束巨贴上来,亲昵地闻了闻温格尔的发丝。雄虫并不?会产奶,纵然他们会负责难熬的孵蛋工作,但生理机构让他们无?法自然地散发出奶味。
束巨却记得,温格尔身上以前存在着一?种?稚气的奶香味。
现在想想,这?种?味道?有自己的一?份力气。那股让他自己着迷的奶味,是雄虫的气息混合雌虫的乳香,靠日常生活慢慢发酵出来的。
简直完美。
束巨贴上前,尝试性地去抓住温格尔的手?。他不?太懂怎么实战,但是在星盗哪里稍微学会一?些浅薄的前戏,还是不?难的。
“束巨。”温格尔并没有太多的挣扎,他手?中抓着吸奶器,说道?:“别弄坏了东西。”
“坏了有什么,我会修。”束巨舔舔嘴唇,有点干,他自己把炙热的胸脯送到雄虫手?底下。吸奶器冰凉的触感在碰到的一?瞬间,让他呼吸变味,“通讯器我都能修,一?个吸奶器算什么。”
束巨相信雄虫不?会拒绝自己。
因为他是一?个好?父亲。
对?于温格尔来说,束巨的主动确实节约了他很多的力气。但越是爽快地得到了某一?样东西,温格尔不?得不?提高警惕后面?迟来的代价。
他说道?:“先去洗洗。”
洗手?间开灯又放水,难免会吵到幼崽。而出去则容易让阿莱席德亚和沙曼云又产生什么反应。温格尔将剩下的水倒在一?个杯子中,他抬头?示意束巨躺在地上。
柔软与结实在这?一?刻并不?矛盾。
温格尔想到一?种?奇怪的情趣,被叫做“饮食欢爱”的文化。多数保持良好?身材的雌虫平躺在桌子上,摆放上各种?可口的冷餐、甜品、饮品、冰块。在被雄虫温暖之后,食物流淌到他们每一?块肌肉上,慢慢融化掉。
吃,是一?种?高级的快乐。
温格尔将杯口被放置在束巨的胸膛上,他控制着水的方向,让这?些水从雌虫胸膛的锚点——红色的坚硬的印记开始,缓慢地往下走?。
束巨打?了一?个寒颤。
“冷吗?”
束巨大口呼吸着空气,他想要雄虫靠近自己一?点,于是说道?:“揉揉我。”
温格尔摇摇头?,他对?着束巨身上的水印吹一?口气,“我的手?可能不?干净。”
“不?,很干净,很干净。”
温格尔不?为所动,他将雌虫的两个关键取奶部位浇上饮用水,看?上面?湿漉漉地泛滥着水光后,拿起了那块布——那时并非纯棉,甚至有点粗糙的工具。
“还是擦一?擦吧。”温格尔温和地说道?:“这?样比较干净。”
束巨在被擦拭的一?瞬间,腰部紧绷,差点跳起来大骂三百回。但雄虫的手?还在他身上,甚至在他差点喊出来的一?瞬间,温格尔轻轻地紧张地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发出短音,“嘘。”
孩子还在睡觉。
束巨开始后悔自己莽撞地在房间进行工作。他应该抱着雄虫回到自己的地盘,哪怕哪里又脏又乱,但他可以尽情地骂脏话,说“艹”喊着各种?不?堪入耳的下流词汇。
而不?是现在这?样子……
“还有奶吗?”温格尔为了不?提高音量,凑近束巨的耳朵,说道?:“最近,还有吃药吗?”
束巨被迫咬着自己的手?指,摇摇头?。
他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胸膛起伏意想不?到的沉重,喘着气的时候,腹部一?起一?伏,荒谬地诞生出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奇妙错觉——虽然这?座山到底是什么,他还不?得而知。
还不?等?束巨张开口说句话,温格尔便把那折磨人?的仪器放置在他身上。他的动作温柔,仔细地研究了位置正确与否。这?种?细腻的处理事件的态度,反而让束巨陷入到进退不?得的困境中。
“可以开始了吗?”雄虫轻轻地按下开关。
“唔。”束巨咬着自己的手?指,皱了眼。他并不?是因为雄虫的动作而难受。
猝不?及防,重新回到那种?被钳制的滋味,让束巨的心理有些难以平衡。
“很疼吗?”
束巨看?着温格尔按下最低一?档的开关。他清楚地知道?这?种?机器的原理就是排挤罩子中的空气,造成积压。
巨大的吸力让他大口呼吸空气,勉强从雄虫的对?话的情境中脱离出来。
“你也是……呼,呼……这?样对?待那疯……那疯子的吗?”
温格尔有点惊讶,至少他确定他没有对?沙曼云做过这?一?类的事情:在他再次回到监狱之后。
沙曼云没有和束巨一?样优秀的资本,简单来说,沙曼云不?适合做这?件事情。
于是,温格尔调高一?档吸力,对?束巨温柔地说道?:“怎么会呢。”
“不?是这?个……呼呼,出不?来,噫。”束巨重新咬住自己的手?指,上面?已?经布满了牙印,“停下呼……先生!停下来!”
温格尔看?着他,很想要再尝试最高的那一?档,但他克制住了。遵从束巨的意见,温格尔关掉了吸奶器的开关。他用那块给束巨擦拭胸口的布,擦去束巨脸上的汗珠,“不?如,算了吧。”
他甚至不?掩饰自己眼睛里的失望。
那种?从希望到失望的变化来自于温格尔内心最真实地表露。他不?需要掩饰什么,因为掩饰是低劣的。雄父永远要他记住,人?们所喜欢的是爱神水闪蝶种?的温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