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拔掉你的鳞片的,你可以放心。”
姜娆搓了搓手指,抬眼有些心虚。
撒索的指尖触在她额上,轻轻替她理了理碎发,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却只有寒意漫进眼底。
“你可以试试。”
姜娆一动不敢动,觉得下一秒就会被眼前这个男人咬死。
她远离他,打了个哈哈,灰溜溜地溜进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一周,姜娆体会了一把把小羊羔和老虎关在一个笼子里的感觉。
她确确实实被封锁在了这个不大的公主殿中,和那个总是拿掠食眼神的撒索一起,做两只米虫。
只是有一定撒索有些难以理解,便是每一日前来索要鳞片的那些人,是怎么被女孩打发走的。
但姜娆永远只是吞吞吐吐搪塞过去,便不再说话。
撒索没有追问的习惯,本就生性冷寒的他选择漠视。
来这里,他本就是为了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鱼族的皇族贵族都和她一样有着甜美味道,能落下晶莹的泪珠。
但那天的国王身上散发的恶臭味就像一只腐烂了一个月的臭鱼,让他难以下咽。
撒索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身上,她穿了一件特质的薄衫,瘫在贝壳床上缓缓晃荡着尾巴,肌肤的颜色,尾巴的颜色,在衣布之下若隐若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又攥上了他的大脑。
他隐在暗处,静静观察,即使离这么远,他都能嗅到她身上味道的诱人。
若他是一具只会啃食的生物,她怎么会有这么悠闲躺在床上的机会。
撒索眼眸黑沉,兴许现在见到的,就是一滩血迹脏污了整个白色的床。
姜娆摆弄了一下指尖,强装镇定的脸上一双有些受惊的眼眸微微颤着。
这鲛人怕不是一个傻的,他身上还有她给他的铃铛,以为隐在暗处,就察觉不到他的踪迹了吗?
姜娆眼眸微转。
这也许是一个摆正自己地位的机会。
她目光触及腹下被衣服挡住的鱼尾,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
“领东西的人应该要来了吧。”她垂下眼眸自言自语,慢慢悠悠从床上爬了下来,姿势随意却有一些奇怪。
撒索面色平淡,尽职尽责当着自己的监视器。
他看见女孩游到桌前,微微掀开了衣摆。
眼眸一动,却也没偏开头去,那种绅士的行为他从未接触过。
但他想要看见的是,食物的全貌,仔细规划每一个啃咬的轨迹。
但一切并没有发生,女孩只是撩开了腹下的衣摆,露出了鱼尾的一块。
她的鱼尾是极美的,每一块鳞片都像是浸过玉液,细润光亮,但她撩开衣服的地方,却是狰狞不堪的一片。
他见她皱起眉头,从桌上拿起一把尖锐的工具,朝着伤口边缘一片完整的鳞片狠狠刺了过去。
“唔嗯。”
他听见她极其痛苦的闷哼一声,一片透明漂亮的鳞片就落在了她手心,她痛的蜷缩起身子,伤口处的血染红了周围的水,一丝一丝散开在空中。
甜腻粘稠的气息立马盈满撒索的鼻腔,让他不受控制地伸出了利爪,但他忍住了。
女孩撑坐起来,颤抖着小手勾住一旁的小罐子,全然不顾那一大片泡白了的伤口。
姜娆从小罐子里扣除一块黑色的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涂在那枚鳞片上,鳞片立马失去了原来的色彩,变成了暗暗的黑灰色。
那是撒索尾巴的颜色。
她朝着那鳞片虚弱的笑了笑,皱起鼻子指着鳞片傻兮兮地开口:“你这下,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以后可不能吃掉我了哦。”
撒索的心情有一些难以言述的复杂就像是农户发现自己养的猪,突然帮自己挡了一刀一样。
胃部的挣扎和脑部的挣扎十分剧烈。他从暗处隐去身影,悄悄离开她的房间,走到殿外的院子,垂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