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守在他的棺木旁,整整坐了一夜,没有一个人来祭奠。
她眼神呆呆地,还穿着她那身大红色的衣裙,和这满壁挂着的白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木准走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对比。
“嗤,这小子还真信了。”
姜娆这才有了反应,抬起头看向他。
“哦,他没告诉你。”木准晃了晃肚子。
“我告诉他,你要是不完成我最初布给你的任务,就会因为肚子里的毒药而死。”木准捂着嘴笑了,“这世间哪有这么神奇的毒药,还能判断你完没完成任务?”
他笑的残忍,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
“我过来,是给你这个的。”木准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两枚木珠,“他来过我这,让我交给你。”
“毕竟死者为大,我就帮他这个忙,毕竟这东西,也没什么用。”
姜娆认出,这是江玉辰喜欢放在身边的那两颗。
木准丢过来,她就下意识地去抓住它们。
那两颗珠子的重量有些奇怪,当时没注意,现在她才发现有些玄机。
木准看了眼她憔悴的样子,有些嫌弃:“明天好好打扮一下,沈落说了,等他头七,就娶你为后。”
这是在羞辱江玉辰。
姜娆不回答,木准也不屑多待,晃着大肚皮走远了。
她垂着眼,摩挲着两枚木珠,突然碰到上面有一条缝,很难察觉。
她眼神顿了顿,照着缝,狠狠一掰,木珠分成了两半。
里面掉出来一块雕工不好看的玉梨花,另外一个掰开,是一个被团成小小纸团的信,字迹小小的。
吾妻木笙:
窗外最后一朵梨花烂漫,笙笙的盖头还没有掀
今夜已难眠,梳洗三遍才敢落笔下墨
很怕脏了你的眼睛
月下几年岁月,血迹溢满眼眶不敢空闲
若得空处,便想抛弃战甲连夜赶回梨花小院
怕见者已非昨日,又怕眼眸陌生抑我声息
为你所触指尖暖,才道世上有留处
每每夜里轮回,见你着红衣嫁我为妻
梦醒时分徒暗色茫茫,处处凉意
可笑念及非木氏女,而仅笙笙
我欲娶之为妻,思之良久
若他日我谋得生处,才敢十里红妆娶你为妻
姜娆把纸团和玉梨花放在胸口,缓缓站起了身。
麻吉:“宿主,现在走吗?”
“不走。”
麻吉觉得宿主的语气有一些奇怪,还没多想,却看到姜娆足间轻点,飞出了皇宫。
她落在木府前,就往里走,当她站在木准卧房门口时,门口的人一惊:“木笙小姐?”
姜娆不做理会,进去前抽了一把他们挂在腰间的刀。
一掌敲晕了两人。
木准正背对着她,坐在木椅上和沈落下棋。
真巧。她垂下眼。
她提着刀,门外的人早已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沈落看到了她,却不提醒木准,微微笑着看着她。
木准正盯着棋盘。
突然,他襟口一痛,被人拽着提起。
木准手里的黑棋掉落,正好落在一个棋子旁。
沈落看了眼他下的位置,淡定地拿起一个白棋落在一个位置。
挑挑眉:“你输了,木丞相。”
木准掐着衣领想要呼吸,缓缓转过头,看见木笙的脸,表情变得扭曲。
木笙笑了。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你的报应还没到?”
“所以我来了。”
“带着所有被你折磨而死的女孩的怨恨,还有.......江玉辰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