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通禀一下圣女,属下管亥有要事禀报。”对于这队不见容貌的女兵,管亥是深知她们恐怖的,别看她们只有区区五十人,但个个身手敏捷,犹若黄巾力士,而且其中带头的圣女更是天公将军张角之女,乃是如今太平道的圣女,地位比之青州黄巾统帅张饶还要高。
“让他进来。”就在这时,大帐之内,传来一声清冷之声。
走进大帐的管亥,忙躬身行礼道:“回禀圣女,一个时辰前有一骑突然闯进北海,手中强弓接连射杀我部十余人,然而属下虽然加强了戒备,然而此人刚才又突围而出,属下安排的百名巡哨,都未能拦下此人,还被其射杀十三人。”
“此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必然是去求援的,看来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攻取北海城,否则一旦援军抵达,我们必然功亏一篑,若不能拿下北海,我东平前线的大军不但会断粮,也会丧失进军徐州的机会。”此刻端坐在上首的圣女,虽然也是一身黑袍蒙面,但若是韩烈在的话,必然一眼就能从对方那冰冷的目光中认出此女,就是昔日在洛阳皇宫水道有过一面之缘的瑶姬宫主。
“圣女所言甚是,属下明日一早,就驱赶民众,四面强攻北海,不死不休。”管亥闻言,遂沉声应道。
“攻城之事,管帅可以全权负责。”圣女说完,遂挥手示意管亥离去。
“姐姐,你让管亥驱赶百姓攻城,必然死伤无数,这真是我们太平道立教的初衷吗?”当管亥离开后,一直站在圣女身旁的女子,掀开头上的衣帽,露出那妖媚脱俗之容貌之时,赫然是那消失多时的貂蝉。
“蝉儿,姐姐也不想的,可如今我们依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又能怎么办?我曾在父亲灵前起誓,定要推翻汉室,建立一个能够让万民安居乐业的王朝,为了这个愿望,如今一切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圣女叹了口气,摘下衣帽面巾之时,露出一张白皙秀美的脸庞,此女年龄不过二十六七,眼神清冷,但在面对貂蝉之时,神情却多了几分柔和。
“姐姐,可如今大汉虽然已经日薄西山,可各路诸侯却蜂拥而起,以我们的能力,要想彻底推翻大汉,真的可能吗?”貂蝉迟疑了一下,见圣女并未不快,遂继续道:“如今新上任的兖州刺史曹操,此人雄才大略,手下贤才猛将云集,我担心大渠帅在东平,怕是很难战胜那曹孟德。”
“哦,这些都是那个书呆子告诉你的吧?”圣女神情不变,盯着貂蝉道:“那个咱们在黄河渡口抓到的士子,虽然整日胡言乱语,但此人眼光毒辣,绝对不是寻常士子,他这番言语却不无道理,我的本意也是希望大渠帅放弃兖州,收缩兵力,经营青州一地,打下基础,然后向势力稍显薄弱的徐州发展,可奈何我这个兄长一意孤行,执意要攻下兖州,进而攻取洛阳,达到建立王朝的根基。”
“啊,姐姐之言,竟然与那书呆子所谋竟然略同。”貂蝉小嘴一张,颇为吃惊的道。
“是吗,那书呆子还说了什么?”圣女平静的追问道。
“他说我们这样毫无主张的行事,必败无疑。虽然他说成大事者,无不是手染鲜血之辈,但那是对敌人,而要想成事,必须立下根基,而根基则是万民,只有让万民安居,才能民心所向,如我们这般裹挟百姓,致使万民流离失所,血流成河,虽然一时成势,必然不能长久。”对于那个被她们抓获,一直关押的文弱书生,貂蝉起初也并没有在意,但一路走来,他却看似一直在胡言乱语,但所言所行,却又往往能够切中利弊。
“还有他说我们要攻下北海,必须速战速决,北海距离徐州治所不过半月路程,而徐州刺史陶谦与孔融素来相厚,若得知北海被围必然来援,到时我们不但攻不下北海,还很有可能遭遇惨败。”貂蝉自从发现那个书生,看似胡乱的言语之中,竟然隐含着对于局势看法时,就对那个书生起了好奇之心,时常前去聆听,而那书生似乎也有意获得貂蝉的信任来保住性命,所以也经常会说出一些有利于眼下局势的策略。
“哼,此人确实有些本事,如今我们已经围困北海十日,若半月之内无法攻破北海,我们确实如那书呆子所言会陷入困境”圣女冷冷的说了句,道:“但我绝对不会允许此事发生的,用雀鹰传信给混入城中的海棠她们,务必寻找到机会,刺杀掉孔融以及守将,只要城内一乱,这北海城定会被我大军攻破。”
而就在黄巾军猛攻北海的时候,太史慈携带着孔融的书信,日夜兼程,不眠不休两昼日终于赶到了利城城下,如此强度的驰骋,就算是良驹也难以持久,这不冲到城下刹那,他座下这一匹良驹口中发出一声嘶鸣,口吐白沫倒地而死,而另外一匹战马早就在半道就已经累死,一脸疲倦之色的太史慈,翻身落马之时,迈步奋力朝城门口喊道:“吾有十万火急军情,求见韩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