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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与逍遥派的渊源倒是一字未提呢，作为水家这样的家族，几百年前哪怕是受到牵连，心思也未曾变过，撇弃荣华富贵，甘愿修成正果再为平民，光是这点就值得敬佩了。

望着不言不语，只是默默看着车窗的水无念，那日漠然的眼神仿佛又重新与这个少年重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水无念叫了一声停的时候，马车停下了，几人下了马车，却见眼前已是到了一座山的脚下。

“哦呵，不愧是隐藏了数百年的大家族呢。”萧文凌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果然有隐士的风范。”

“这里不是我住的地方。”水无念淡淡摇了摇头，向山上望了一眼道：“本来我们水家参与朝廷之事，向来不带外人，不过我带你去见之人实在才华横溢，这才向你引荐，还有在这，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怕不怕死？”

“怕！”萧文凌几乎没有犹豫便直接承认了，倒是出了水无念的预料之外，有些茫然的看着萧文凌。

“大丈夫行天地间，为了理想应当将生死置之于度外。”水无念脸色微微沉重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萧文凌道：“如果萧公子当真是怕死之人，你就当作今天没进过我吧，路在后方，请自便。”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二贵眼睛瞪了起来，大声道：“你这混蛋将我们引到这来，然后又拍拍屁股走人，耍我们是吧？你还说什么怕死不怕死，我家少爷这么金贵的人，哪是你这种人比拟的，你——”

“二贵住口！”萧文凌连忙制止了还在激动中的二贵，朝着水无念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为了理想也好，为了祖训也好，站在大仁大义的角度，你似乎无错，若说死不死之类的话，只要是对生命还有眷恋的人都会怕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当是还没有孩子吧？”

“呃...？”水无念微微愕然，有些不解萧文凌的意思。

“看你这样定是没有了。”萧文凌露出了一丝微笑，摊了摊手道：“没有孩子的时候，就做到了准备牺牲的觉悟？水家后继无人？那谁来继续你们的遗训？这是不仁不义，不能将水家壮大，则是不孝，不仁不孝不义，这便是你选择的死路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没资格上战场。”

“你——”水无念微微犹豫了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犹豫了良久，却是说了这么一句：“只不过这事牵连甚大，萧公子，你可要知道，这件事很可能会牵连到你，最大可能是死，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大龙朝！”

“呃？！”萧文凌一愣，死在大龙朝？这意思是反而会被皇上灭口？可是既然明明知道，为何要去做呢？

“不理解？”水无念像是看出萧文凌的想法，摇了摇头道：“皇上是天下的掌管者不错，他的心思除了放在平民之上，自己的保护的本能也是十分强大，一旦这世上出现了什么让他觉得难以控制的东西，一来就是想办法接受，二来就是直接抹杀，这便是帝王之术，一种对于别人残忍，而对自己有力的技巧。”

萧文凌一阵沉默，不得不说，水无念说的没错，帝王之家无情，这是现代人也有的常识。

“我们先不提那个人。”水无念摇了摇头，又指着萧文凌道：“那我先来说你，你现在的声望如日中天，可不是一件太好的事，军营里的士兵对抗胡人实在吃力，面对压倒性的打击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光是训练他们的话，与常年马背上生活的胡人，根本便起不到什么显著效果，现在百姓们流传这样的话，如果是你的话，带的兵马未必会输给胡人。”

“不做好必胜的信心，我是不敢站到战场的。”萧文凌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已经有了些赶鸭子上架了。

“我知道。”水无念轻声道：“这不是主要的问题，问题是若是你一胜再胜，成为常胜将军，百姓自会崇拜于你，可是，功高盖主这说法你应当听过，在帝王无法容忍你的时候，无论找上什么借口，他可以轻易的抹杀掉你。”

“......！”萧文凌默然不语，这种事情离他太远，他也不想去考虑这种问题。

“而我带你去见的这个人，他的存在很可能在给你带来便利的同时，加快皇上对你的不容忍态度，抹杀你的时机甚至会提前。”水无念淡淡的看着他道：“只要战机一旦出现向大龙朝这边倒的情况，也许下达抹杀你的命令就会下来，面对接踵而来的阴谋，你可有应对的准备？对手可是皇家的人呢。”

“你不打算赴死？”萧文凌诧异的看了水无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