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实在看不见几人的时候,赵松宁的脸色蓦然阴了下来,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什么混账东西?!”
“二皇子可是对萧公子意见颇大?”便在这时,赵松宁后面的屏风突然多出了一扇门,一个扎着髻,穿着淡蓝色书生袍,手上捧着一本书的书生慢慢走了出来,脸上很是白皙,带着一股子文人气息。
“哼,为何我非得拉拢如此无用之人?”赵松宁颇是不忿的看了那书生一眼道:“你在后面也该听到了,这厮一来先是耍了管家一通,然后当场喂我吃食,倒将自己的身份当成什么了?不杀此人,难消我心头之恨,我也是他这种低贱之人能侮辱的吗?”
“好了。”那书生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点了点头道:“常说高人怪脾气,他脾气略微怪异了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成王者不拘小节,让着他一点,此人在日后必有用处,即便是要杀他的话,等你手握大权那日,再杀不迟。”
“可你也该听到了,他说军营之事是莫将军放水啊。”赵松宁一下瞪起了眼睛,一甩袖子道:“本以为此人带兵出色,还能祝我一臂之力,现在看来不过是幻想了,瞧他那说话的态度,仿佛他才是主宰似的,一口一个百姓,对于那些贱民看的颇重,反而我们倒成废物了。”
“呵呵,不必急在一时。”那书生摇了摇头道:“书中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萧文凌此人纵使没有多大才华,可他得民心啊,京城大街小巷无不传言他的事迹,光这点便是对于你的一大臂力了,更何况他的背后还站着萧丞相等人,甚至还有个施老太爷,虽是辞官不做,朝廷之中仍是颇是德高望重,便是皇上也要礼遇三分。”
“可此人不也不能代表他们啊。”赵松宁焦躁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又灌下去了一口酒。
“二公子你说的不错。”书生微微笑了笑道:“只不过萧家老来得子,萧文凌是痴儿不错,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他哪有不爱护之理,萧丞相虽然古板,但让他在大义与亲情中选一个,也未必没有可能让他站到我们这边。”
赵松宁点了点头道:“萧丞相如若能站在我这边,魏尚书等人没有理由不跟过来。”
“不错,便是这个道理。”书生呵呵笑道:“即便是拉不过来,也没关系,萧文凌此人素来叛逆,不守礼法,二公子大可以利用这点在他们之间多闹些矛盾,分裂他们却也是个不错的途径。”
“嗯。”赵松宁沉吟了一会道:“确实不错,他们一但闹起来,坐收渔翁之力的便是我了。”
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嚣张,又拍了拍书生的肩膀道:“有你在此,我又何愁大事不成?待我日后荣登宝典,定要将那些不服我之人杀个一干二净,再册封你为丞相,与我一同治理天下。”
那书生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二公子赏识,有二公子这句话,小生愿为二公子肝脑涂地,也是在所不辞。”
“嗯。”赵松宁举起碗大喝一口气,抹了抹嘴道:“好好干,有些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我们。”
另一边,在将萧文凌拖上了马车之后,胖管家这才缓缓的离去,眼见大门关上,施成乐看着呼呼大睡的萧文凌道:“没想到今日表哥竟会在二皇子那里酒疯,吓我一跳,还以为二皇子会当场大怒呢。”
“他要是大怒的话才顺了我的心意。”
“呃?”施成乐傻了眼,看着表哥像是无事人一般的坐了起来,一时之间有些懵。
“看什么看,没见过装醉啊。”他摸了摸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不禁白了施成乐一眼,“快些拿些水来,你表哥我有些头晕。”
迷迷糊糊的去取了水袋过来,看着表哥三口二口灌了下去,甩了甩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哼了一声道:“那厮脾气倒也能控制的住,不是一般的莽夫啊,不装醉逗逗他,哪里是我的作风?今日暂且应付应付,皇子竞争干我屁事,他们要争便去争个你死我活吧,莫要拖累上我。”
施成乐一阵无语,敢情所有人都被萧文凌开涮了,还得让自己做冤大头将他扶出来?心里越想越是不平衡,又露出了一丝诡笑道:“这么说来,表哥你也是借着装醉,将嫂子骂了一通了?”
“呃?”萧文凌突然觉得自己遍体生寒,只见魏语灵冷冷的瞪着自己,心头不由一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