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领袖跳跃式思维,把冯延巳弄得一愣,前一阵子,韩熙载确实上了个奏章,要求彻查铜钱的流向,隐隐的怀疑是楚国在暗中动的手脚。当时冯延巳本来想作壁上观,让韩熙载他们折腾去,只是自己弟弟冯延鲁劝说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和楚国通商是周宗的注意,如果铜价上扬真的是楚国干的,我们就顺藤摸瓜,把周宗一根子打倒。于是,冯延巳就主动担当了下来,可一番检查之后,他才现自己上了当,这个东西完全没法查,第一楚国的商人多如牛毛,自己查了几个,结果都是遵纪守法的,没见着他们私带铜钱,第二,这些商人过来之后,不是直接把货物卖给李唐的老百姓的,往往是卖给了地方上的商号,这些有实力的商号,那个背后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啊,查着查着有两次还查到自己头上来了。有了经验教训之后,冯延巳就盯上了楚国的大商人李昭,可李昭是白银买物资,卖物资的时候,确实喜欢收铜钱,可这铜钱都被他送到各个地方上的店铺去做了对换用的铜钱。这李昭,地方上的小店太多,查也查不清楚,再说,李昭是有楚国官方背景,逼狠了他,说不定楚国就会派人过来抗议。开疆扩土,现在还离不开楚国的支持。
冯延巳想了下,说道:“唐楚经商互有往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周宗周大人他们管着户部,想必对这些事情相当的熟悉。臣查访了许久,却是查无实据,虽然不敢断然否定这件事,可是想必楚国商人做手脚的机会并不大。至于别的吗?臣就不敢妄言了。”
李景皱了皱眉头,说道:“有话你就讲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臣想,这楚国他不用铜钱,那么收集铜钱又有什么用处呢?”见李景点了点头,冯延巳说道:“所以,臣想,很可能是国内的商人收集的,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李景不明所以,催促道:“不要卖关子了,有话就讲啊。”
“陛下,您也知道,民间有私铸铜钱的事情,为什么不是很流行,不过是因为铸造铜钱的成本较高,铸造之后盈利较小的缘故。可是,如果我们大行大钱,可就不一样了,一样的成本不变,这铜钱的价格却增长了十倍,这不就是有利可图了吗?”
李景眨了眨眼睛,纳闷的说道:“我们不还没有决定还行大钱的吗?这些商人莫非会神机妙算,能算定我们必然会行大钱吗?”
“这个。。。臣就不得而知了。这些商人惟利是图,恐怕消息也是很灵通的吧。”冯延巳不动声色的告着刁状。
“哦。”李景沉思了,难道是周宗,不可能吧。
“冯爱卿,照你的看法,我大唐该当如何渡过眼下这个难关呢?”
“陛下,臣昨日听到一句话,觉得颇有道理:用大唐之剑,斩出大唐生存之路。”冯延巳低声道。
李景叹了口气,说道:“冯爱卿,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刚刚在淮北大败而归,数万子弟被俘,现在国事也不像前两年那样平稳了,如果我们还出兵,会不会再次陷入泥潭啊?”
“陛下,臣以为,出兵能不能胜,不仅在于我军,而在于对方,对付中原王朝,我们没有仔细准备就贸然进攻,必然是不妥的。可是如果对付想岭南那样的小国,臣以为,可以手到擒来。更何况,攻击岭南咱们还有援军呢?”
“何人会援助我军啊,你莫非是说楚国吗?寡人听说周宗上午说道,楚国现在也是困境重重,赵普前来第一件事就是做什么大楚招商会,希望咱们大唐的商人,能去楚国,做做物资的交流。楚国这个样子,估计是有心无力吧。他就算想吞并岭南,估计也没有那个实力啊。”
“陛下,楚国的军队精锐否?”冯延巳问道。
“楚国能够轻而易举的攻下威胜节度使,就算是占了天时,恐怕军队也是相当善战的。冯爱卿何处此言啊?”
“楚军既然善战,那么他出兵岭南,就没有军事上的顾虑,他顾虑的应该是钱粮这方面才对。如果他们有了钱粮,楚军会不会就南下呢?”冯延巳说道。
李景一愣,片刻之后,怒气冲冲的说道:“冯爱卿的意思,朕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们大唐再借些钱粮给楚国。可是,楚国万一不还呢?马云那小子,朕看着就不地道,活脱脱一无赖子。岂能相信啊。再说了,前年魏岑出使大楚的时候,不是已经和楚国一定好了吗?以临贺水(贺江)和郁江(今珠江)为界,封州、端州、康州、兴王府、潮州、韶州、循州、祯州、英州等地都是我们大唐的吗?这已经是白纸黑字,写清楚了的,难道他们还又重新耍赖不成。”
在李景的逼视下,冯延巳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赖账他们倒是不敢,只是赵普说,没有钱粮,他们就只能暂缓出兵。。。等有了军粮在南下。。。”
李景愣了,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自己五个月前,刚刚玩了一手,晚出兵,现在报应就找上门来了。这楚国,也要玩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