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寒的眼睛具有十足的威慑力，要是他想，甚至可以压的人抬不起头来，他看着姜咻的眼神像极了正在捕猎的某种野兽，正等着香甜美味的小猎物自投罗网。

但是姜咻显然没有get到这老男人的想法，敷衍的在他脸颊上一亲就心事重重的打算去撸自己的狗，傅沉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轻微用力就把人压在了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胆子大了，你还真是胆子大了……小朋友。”

最后三个字像极了含在舌尖上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一般，带着说不出来的撩人意味。

姜咻脸红了一下，水汪汪的鹿眼只能看见男人修长的脖颈，她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我……那您说要怎么赔偿？”

老男人臭不要脸：“一起洗澡怎么样？”

姜咻：“……”

“不行？”傅沉寒垂头，嘴唇就靠在姜咻的耳边：“那你想想别的？”

姜咻可怜巴巴的：“我想不出来。”

傅沉寒站起身，“那你就慢慢想。”

姜咻：“……”

她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想了想，还是爬起来摸进了傅沉寒的书房，傅沉寒刚刚点燃一支烟，见她进来，立刻将烟熄了，眸光有些凉淡：“想到了？”

姜咻诚实的摇摇头，她抿了抿唇，也没敢靠傅沉寒太近，声音很轻：“其实……我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

这个问题她已经想问很久了。

转眼已经要到五月，海棠花已经快要谢了，但是还是抓着最后一点机会开至荼蘼，花事了，就好像很多事情都是要问清楚的。

姜咻垂着眼睫，轻声问：“叔叔，您打算什么时候娶妻？”

她只是被傅老太太买来给傅沉寒冲喜的，加上她的年纪也不够，所以并没有登记，从刚刚踏进傅家的门开始，她就明白傅沉寒将来肯定是要娶妻的，那时候她就是多余的那一个，势必要离开。

傅沉寒眸光一凉：“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咻吸了口气：“……等您娶妻了，我肯定就不能继续待在您身边了，如果您打算最近娶妻的话，我……”

“好给自己打算后路？”姜咻还没有说完，傅沉寒已经接口，那双子夜一般的眸子里全是冷漠：“姜咻，想跟我说这些多久了？”

姜咻扯了扯自己的手指，低垂着头完全不敢去看傅沉寒。

她想说很久了。

只是今天从姜家回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就是个麻烦精，姜家和苟家不会放弃压榨她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只要她还在傅沉寒的身边，他们就会不择手段的利用她来从傅沉寒这里得到好处，即便她本人不同意，但是姜世源只要透露她和傅沉寒的关系，就有大把大把的人去巴结他，这都是姜咻没办法制止的。

而且……

傅沉寒有喜欢的人，那个叫做杜寻茗的千金小姐。

这个问题姜咻想了很久，自己留在傅沉寒身边，其实只是在无端的拖累他罢了。

“……总要说的。”姜咻开口，声音细软：“我不能逃避这个问题。”

傅沉寒看着她，眸光冷淡，“你想走？”

姜咻先是本能的摇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傅沉寒沉默了许久，忽然一笑：“姜咻，劝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姜咻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