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舞阳胜,翁一鸣——”这一场裁定的老夫子姓朱,朱老夫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哎!”龙舞阳扬长而去。却不是去凌云台,直向一人而去,止步,望定:“你可知,我是谁人?”方殷看他一眼,笑道:“傅翼戴角,分牙布爪,仰飞俯走,有名——”这又驴唇不对马嘴了,龙舞阳冷笑道:“我是龙舞阳,你记住,林黛是我的女人。”
方殷微微一笑,一时心下雪亮。
却也再不理会,正如林黛一般。
二人近在咫尺,龙舞阳握紧了手中的剑:“你若有胆,台上相见。”
不理会,不理睬,方殷无话可说。
龙舞阳愈怒!
“方殷大哥!”无禅横里杀出,怒目而视:“这人,不是好人!”是了,想动无禅的方殷大哥,还得问问无禅乐不乐意了。还有无能,无能大仙,无能大仙当然不会亲自出手:“呼巴次楞亲哥,你去打他!他欺负你的阿呼鲁鲁了!”好在呼巴次楞没有听懂这一句,呼巴次楞好奇地瞪大一双牛眼:“嗷?”
上清众道围上来,南山众僧围上来,便就恩啊帮的左右护法也是挺身而出:“你待怎地?”谁也不知道,这傲慢狠厉的龙大太子何以单单找上方道士,看似二人之间竟有过节。当然帮理也帮亲,方道士绝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而龙大太子也知此时不能当场将他斩于剑下:“你是怕了!哈哈!无胆匪类!”便就扔下一句,拎剑大笑而去。
过一时,四方擂酣战,凌云台大乱!
“告辞!不送!”不老仙翁当下走人,眼角泪痕未干。
“老树!老树!”鹤公也是坐不住了,极为挽留,连连请罪。
“玉如颜,你听好,我星罗岛上上下下,自此再不入你万鹤谷一步!”不死仙翁动了真怒,连连顿拐拂袖:“走了!”
“老藤啊老藤,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见怪,别见怪!”玉大美人一把扯住,将脸笑成一朵儿花:“阳儿,来来来,给二位仙长赔个不是!”
小孩子,不懂事,杀人放火也是情有可原。当然这是玉大美人的看法,谁人要是动了他的宝贝外孙一根头发,那就不是小孩子了,真个不懂事了。鹤公暗叹一声,心说这都让你惯的,无法无天,混账已极:“是是是,阳儿,快来快来——”隔了一辈儿,只有更亲,举凡天下老人家皆是如此。
星罗双仙翁加起来都活了二百五十岁了,却也还没老糊涂:“这,赔个不是就完了?一鸣!我的一鸣!你死得好惨呐!”不老仙翁大叫,不死仙翁大哭,原来二老都是姓情中人。罪魁祸首,龙舞阳何在?龙大太子仍自立于贺夫人身畔,仍是脸色铁青铁青,眼中喷出万丈怒火,直直射向远方那个可恶之极的卑鄙小人!
方才,龙大太子悄悄问过一句,他的于藏海于爷爷说——
傅翼戴角,分牙布爪,仰飞俯走,有名禽兽。
方殷!必死!龙舞阳咬牙发誓!
方才,他的于爷爷,与龙舞阳的亲爷爷龙苍莽金兰之交的于藏海,又说——
那个小子,叫做方殷。
林黛敛眉低目,浑似没有听到。
是的,他叫方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