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扶闲挑眉望着她,“靖元王平定叛乱有功,举国同庆,今夜的花灯,想必是平日里比不上的。”原来今夜有花灯啊。
叶非晚顿了顿,她终于知道封卿为何要陪着曲烟了呢,如此盛景,自然是希望陪着心爱之人了。
“喂,你入宫作甚?”眼前,突然多了一张绝色脸。
叶非晚被惊得后移几分,而后眉心紧皱:“扶闲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扶闲轻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知,多少女子想怕本公子的马车?莫要说马车了,便是床”
“扶闲!”叶非晚声音陡然增大,打断了他。
扶闲耸耸肩:“好吧,不说了,”他抬眸,“所以,你为何入宫?”
“”叶非晚紧了紧袖口的画像,垂眸未曾作声。
“话说回来,”她不语,扶闲也不逼问,只凉凉道着,“本公子听闻,虽说这次靖元王立下大功,可皇上并没有立他为王储的意思啊”
叶非晚垂在身侧的手抖了抖。
“
所以,你果真为了封卿?”扶闲紧皱眉心。
叶非晚似被戳中般,猛地抬头:“我入宫为何,和扶闲公子有何关系?”
扶闲凝眉,紧盯着她,她倒是心虚了,眼圈有些红,偏生鼓着一双眼,说着反驳他的话,却不知,他随口一下令,便能将她扔下马车。
可心底,即便如何不悦,竟也没有让马夫停车,最终他竟生生勾出一抹笑来:“的确,和本公子无关。有人被弃被下堂,还要低三下四的去帮其求情,本公子作甚要管这种自甘下贱的人!”
低三下四,自甘下贱
叶非晚睫毛颤了颤,死死攥着衣角,原来,她在旁人眼中是这种形象啊。
难怪前世封卿便不愿带她面见众臣呢。
马车,逐渐缓了下来。
叶非晚掀开轿帘,前方便是护城河,宫城将至。
“我如何不堪,都与扶闲公子无关,但还是多谢扶闲公子,将我送到此处。”话落,她已起身,便要下马。
“叶非晚,你不是最擅长拿银子砸人了吗?怎么,按照你往常的言行,此刻不该扔我一袋银子?”身后,扶闲的声音终带着些不甘,轻飘飘传来。
叶非晚背影一僵,爹走了,叶家散了,多半家财已充作粮草,她素不是做生意的料,其余也都被爹留给封卿,换他给她一个家了。
从来都是这般,功高震主,财大了亦然。只是叶家相比其余富贾之家,算是幸运了。毕竟叶家上下,除了爹病逝外,全都安好活着。
“我没银子了”她低道,声音有些喑哑。
扶闲凝眉,不知为何,强撑着挺直腰背的女人,这般理直气壮说“没银子”的女人,竟格外惹人心疼。
“你”他刚要开口。
叶非晚却已抬手,自发髻随意抽下一根发簪,扔在她方才坐的位子:“便用这根簪子抵吧。”
话落,她已跃下马车,朝宫门走去,腰背笔直。
扶闲微眯双眼,许久收回目光,将那根发簪拿起,锋利的银簪上,坠着几颗明珠,名贵的紧。
甚至,还隐隐留有几丝皂荚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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