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正说得起劲,冷不丁听到高也的话,面色一惊,旋即目光开始闪烁,“什么撒谎,老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事实摆在这儿,有什么可做假的!”
高也嘴角微微扬了扬,用手指了指老鸨平整的眉心:“你虽然是在骂刘少均不是东西,但你的眉头不仅没有高耸,反倒看不出什么沟壑!
昨日我曾见过你真心骂他时的样子,所以,可以很确定你现在是说的假话!
而且,昨日我离开绮云阁时,你明明一副很怕他的模样,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今天却又变得如此无畏无惧,前后反差太大,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你!
所以你也别再装了,问你的话,也请你老实回答,莫要为了一点点小利,置个人甚至整个绮云阁里的姑娘们的性命于不顾”
听高也说及此处,老鸨的脸色早已经变了几变,眼中也早没了对高也的嫌恶轻视:“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若告诉了你实情,才真有可能性命不保!”
“不论你对刘少均是出于害怕还是敬仰,或着真的只是为了一些身外的钱财,便帮着他睁眼说瞎话,但你身为东临的本土人士,应该很清楚,
刘家的孟齐老爷才是能在这整个地界叱咤风云一手遮天的人物,刘少均再有势力,心再狠家底再丰厚,那也是刘孟齐做大做强的家底,而刘少均不过随了姓却没有流他刘家人的血的外族人,你当真愿意为了一个刘少均得罪大头刘孟齐?”
老鸨被高也郑重其事的劝诫说得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帮着均少爷,就会得罪刘老爷了?”
“你竟不知,刘少均在做的事,让你藏的东西,都对刘家的孟齐老爷万分不利!”
“这这怎么可能!”老鸨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高也。
高也轻声一笑,将近来发生的几件大事,包括他自己头上的伤,也是因为揭穿了刘少均的秘密,他想杀人灭口,才被连砸了两下这点,都逐一同老鸨做了说明。
虽然高也没有拿出可以直接证明自己所言的证据,但老鸨显然被他所说的一切惊吓得不轻。
一边呢喃“怎么会这样”一边又揪着手绢在屋中徘徊,不时停住,后跺几脚道:“这可如何是好啊!”之类的话。
高也见她神思混乱,趁热打铁道:“事已至此,你只有说出刘少均让你务必隐瞒的真相,便可挽救你们整个绮云阁几十上百人的性命!”
高也的话说完,等了好一会,都不见老鸨开口,他正想再劝,老鸨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一般,揪着手帕咬着嘴唇重新坐回高也身前的桌边。
“我若说了,便真能保住性命?”
高也点头,“刘老爷也不是那么好坏不分的人,你若助他铲除异党,免去诸多不必要的损失,他又怎么会再计较你在不知实情的状态下做的错事!”
“可”老鸨仍有犹豫,神色惶惶,高也了然又道:“你若实在担心刘家老爷秋后算账,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助你免被牵连”
说这话时,高也心中闪过一抹歉意,但很快又在老鸨惊喜的神色中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