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完从裁缝铺出来,高也李安林丞三人,分头又去问了邻里,在起火之前,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在裁缝铺附近徘徊。
“他可能推着车,或者背着大背篓,又或者抬着什么,比如轿子之类的东西,总而言之或有遮挡,或不空手,且行迹反常”李安强忍着旁人对他嫌避的视线,拉住街上一位重新摆了小摊卖脂粉的老妇问道。
老妇赶紧将胳膊从李安手里挣开,“哎呀,你问话就问话,不要动手脚哇!
起火?那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对巳时前后!今儿个廿三,不赶集,行人倒是不多,但你要说推车背篓之类的人,那可就多了去了!我老婆子哪能一一记得住啊!”
简单问几句没有得到有用的回答,李安便又道谢离开继续去问别人。
好一阵一无所获,望着在别处奔忙不已的高也林丞,李安忽然想到,自己区区道士,不去帮人驱鬼除祟,却在这里做些公差应该干的事情,让领着衙门薪俸的差役们无事可做,一点不成体统,遂一甩袖袍,在街边一户人家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高也隔远看见,没有多说,继续查探。
又不知多久,几乎整条街的人都问完了,高也才在一以倒夜香为生的妇人家里问着些情况:
“若说可疑的人,今晨的确没见着,但昨天夜里,我正忙时,见到绮云阁里的老鸨子,带了一群人往那裁缝铺里去过,推了好大一车锦缎布匹呐!说是近几日,阁里有一庄喜事,要给每位姑娘都做身衬体的衣裳
不过好像被罗裁缝拒绝了,看她们没多久又将那一大车布匹推了回去,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人趋炎附势,有了大家的生意,就敢给她们绮云阁甩脸子之类”
“你看到她们,大概什么时候?可还记得?”高也面色微喜,趁热打铁问。
“应该是亥时之前,之后没多久,二更的梆子声便响了!”
“亥时”高也闻言沉吟了几息,然后才又继续开口:“除了他们,可还有别的人去过裁缝铺?”
“别的,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就是个倒夜香的,白日里睡觉晚上出门,火起的时候,正睡得香,哪能知道什么,你还是往别处问问去吧!”
妇人说完,看着天又要落黑,便不想再多说,转身就要回屋。
高也见状,只得道了谢又往别处去。
就在此时,林丞从街巷尽头朝高也跑来,高也看他也面露喜色,赶忙问道:“可是打听出什么了?”
林丞点着脑袋,“但我说不太清楚,你跟我过去那边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林丞就又往先前奔来的巷尾跑去。
高也忍着后背的疼痛,二话不说跟上。
在人门前坐了将近半日,打盹儿打着打着被腹中的饥饿折磨得睡不着的李安,刚去附近的面馆子里吸溜了一大碗面条,并给高也他们各端了一碗回来,就看到二人行色匆匆眨眼就要跑得看不见影。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就跟在后面边追边喊,奈何根本呼喊不停,又手里的面汤不断洒出滴在袍上鞋上,很是愁人,他只得忍痛将面给了路边衣不蔽体的乞丐,让吃完了把碗还给面馆的老板之后,便也追了过去。
三人前后在巷尾一户人家门前停下。门口站着个看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