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胡氏自然不知道让办罗天大醮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况,听到邹刚那般说,瞬时吓成了一脸土色。
邹刚心虚地回头望了望有些呆愣的李安,看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方才回头同邹胡氏小心叮嘱:“总而言之,这种话不准再说!你要为元儿裁换新衣更换寝具,甚至为她新建一座园子为夫都能应你!唯独这点,想也别想!”
说完也不等邹胡氏回应,邹刚便陪着笑走回李安身边,“妇道人家说话没有分寸,小李道长可别当真误传了出去,那可就成大罪过了,邹某人实在担待不起啊!”
而李安,自听到“凌虚道长”这几个字,神思就变得有些恍惚。
邹刚在他耳边说话,他也听若过耳旁风,全无所觉。
见其魂不守舍的模样,邹刚不解,开了口欲再提醒,便在其时,几人身侧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呼喊之音
听见唤声,李安邹刚等人齐齐侧头去看。
只见小明咧着嘴兴匆匆跑过来,“小李道长,你原来在这儿,头儿呢?没与你在一处?”
李安摇头,小明失望地哦一声,咕哝着“衙门里也不见人,他到底还会去何处?”之类的话就要离开,李安将他叫住:
“贫道知道他在哪儿,但去的路不是太好找,不若你同贫道先去一趟邹府,待事情解决了,再一道寻他们去,何如?!”
小明第二次被高也抛下,正心有郁闷,垂头丧气不知何往,听到李安的话,自然欢欢喜喜答应。
李安笑着同他点点头,后回望邹刚请示:“想邹老爷您应该不会介意贫道带他一起吧?”
邹刚对小明有些印象,但因为近来事情繁杂,早忘了自己在何处见过他,被李安问及的时候,正梗着脖子凝神细想,闻言讷讷回声:“当然当然”
之后几人再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又回了马车。
邹胡氏却未同他们一起。
被邹刚辞严色厉说明了办罗天大醮的厉害,她暂时打消了那个念头,但为邹加元更换房中一应物什的想法却未改变。
见她依旧坚持,邹刚无奈,只好由着她去,留下几名仆从与她后,自己便和李安小明乘马车先回了邹府。
同邹刚他们分开,邹胡氏立即让仆人雇来一顶轿子,后不厌其烦地让轿夫们抬着她在城内的各处穿梭,不多时,随行的仆人背上怀里手里都装满提满大大小小的屋舍陈具,全是她按照邹加元的喜好,精心挑选出的东西。
当一行人精疲力竭回府,天色已经渐渐落黑。
彼时先回府的邹刚李安他们,本该早就备好了一应法事所需,但直到邹胡氏他们回府,除了提前在灶神和门神处各点好了三支生香c在府内空旷庭院的墙根附近架了道台c长方木桌,并在台上摆上香炉黄纸香烛之类的东西,并未有任何别的进展。邹胡氏见几人聚首无言,不干正事,也不见自己宝贝闺女活蹦乱跳出现,本就因为疲累低沉不悦的心情,一瞬更被几人颓丧的神色引得火冒三丈,待要发作,却听邹刚无奈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