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晚静静望着,这个內寝,和她前世住的几乎一模一样了,没有半点人气儿。满意的点点头,却又望见一旁衣箱:“芍药,将王爷的东西也都收拾起来送到前庭去。”“小姐?”芍药睁大眼睛,“您是王爷名门正娶的王妃,怎能怎能和王爷分开而居?”
“”叶非晚望她一眼,没有言语。
“奴婢这就去办。”芍药虽为难,却还是走到衣箱处,收拾起来。
约莫忙到亥时,喜房内,一切喜庆的意味都没了,封卿的东西也都收拾利落送到前庭。
叶非晚让芍药歇息去了,自己一人静静躺在床上。
前世,她就是在这么冷冷清清的內寝里,独自一人过活了两年,不同的是,那时她满心期待着封卿的到来,如今,却不同了。
她会扮演好一个王妃,只等着封卿夺权之后,给她一纸和离书c给叶家一个善终。
缓缓闭上眼睛,或许是睡前那碗中药起了作用,叶非晚睡得昏沉。
她甚至梦到了前生,洞房花烛夜,封卿抛下她入了宫。
那时,泼辣胆大的她便穿着喜服坐在王府正厅,等了他一夜。
直到黎明将至,封卿才一袭白袍归来,神色间添了几分疲惫。他对她视若无睹,扭头便要往客房而去。
她拦下了他,问的直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是惶恐的,她问他:你去了哪儿?知不知道昨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而封卿,却只似嘲似讽望她一眼:“贵妃棋艺不精,请我入宫下了一夜棋。”蹩脚的借口,即便真的下了一夜棋,岂是因着棋艺不精?
可悲的是,那时的叶非晚,信了他。她总是信他的,信到最后被打入了冷院,信到求一封和离书都不被允许,信到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冷院灯枯油尽。
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人,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
长夜渐渐消散,东方黎明破晓。
叶非晚在睡梦之中听见一阵嘈杂声,惹得她梦里都不安生。
“王爷,王妃身子不好还在歇着”是芍药的声音。
却无人应声。
“啪——”直到內寝房门被人用力撞开,叶非晚才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帷幔,继而缓缓转眸,望见了站在桌前的男人。
一袭白色袍服,身姿卓绝,恍若谪仙,如果脸色和煦些的话。
封卿。
他的脸色铁青,目光狠狠望着內寝的陈设。昨夜自己离开时,此处还一片红色喜庆,今日,竟一派死气沉沉之感,不止这里,便是庭院中,喜字也被拆了大半。
更为恼火的是,高风指着前厅的衣箱告诉他,那是王妃命人送来的。
她存心隔开二人的距离。
封卿鲜少喜怒都形于色,可如今,竟有些控制不住怒火了。
抬手,指着满室寂然:“叶非晚,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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