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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心痛的时候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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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心痛的时候不出声(第三更)

月火工作室,月光斜笼。

月光将大厅里分成若干个明暗相间的区域,一片银白、一片幽深。

大厅内高大的绿植也被月光和夜色共同给勾勒成了宣纸上的墨竹,骨节劲透,茕茕孑立。

尹若从摄影棚里走出来,深深地伸了个懒腰。这个片儿拍了大半夜,耗光了她的体力。

原本以为大厅里已经没人了,前台的几位女员工都下班回家了才是,却冷不防被大厅黑暗中的一线目光刺中,吓得尹若将半个呵欠硬生生吞回去。

“谁、谁在那里?”

沙发处的暗影里,“嚓——”点燃一抹光亮。

光亮里蓦地浮凸出一张脸,却因为那脸距离火光中心太近,而使得脸上的五官全都狰狞起来——所以这张脸非但没让尹若放心,反倒将尹若吓得一声尖叫!

“谁!——”

暗影里,一声轻蔑的冷哼响起,“从前见到我,你不是都很开心么?却原来都是假的,你其实是怕见到我呢。”

一听那声音,尹若的脚一软,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她拍着心口良久才说话,“……小天,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不是我怕你,而是你太淘气了。”尹若笑了笑,“你从小就是喜欢这么玩儿的。我还记得有一回咱们一帮人一起去看电影儿,中间片子断了,你跟火神就忽然点燃了打火机这么吓我……你现在还这么玩儿,你真是坏死了。”

月明楼轻轻吹气,吹熄了手中的火柴。火柴熄灭后的袅袅白烟腾空而起,他将自己再度陷入黑暗里。

那件事的结果是——结果是尹若被吓叫唤了;然后兰溪抓起她手边的可乐,不管不顾就倒了他一头……

他坐在黑暗里笑了一下。那笑却又极快地消失。

他记得他后来还傻了吧唧地认真问过祝炎一句:“咱们俩一起拿打火机吓的尹若,凭什么蒲公英她就拿可乐泼我自己一个人儿?她怎么不泼你啊?”

倒是火神那小子让人牙根儿痒痒地说了句,“……说不定,她偷偷喜欢我呗,所以才舍不得泼我啊。”

结果那晚上他气得掉头就走,后来好几天都不跟火神说话。

“尹若,听说你怀孕了。”缓缓地用幽暗抿住自己的心情,月明楼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沙发的扶手说。

不是问,只是说。

尹若就笑了,“我就知道你会为了这件事儿来找我的。小天,你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主动找过我了?”

尹若笑,一张依旧粉嫩的小脸儿,映在月光的明处,越发显得娇憨可爱,“我只是没想到,你是隔了这么多天才来找我。”

月慕白出了那么大的事,就算媒体被月家给压下去了,没敢正面报道出来;可是小道消息却也长了脚。尹若岂能不明白她那晚上是惹出多大的乱子?

而月明楼,又如何会放过她?

“……小天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不然你这些日子也不至于只窝在月集团,连月火都不来了。小天你听我说,其实我那是跟兰溪她们闹着玩儿呢,我不是故意的——是兰溪先扛上我的,她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儿说我穿的是孕妇裙……我哪能下的来台,就顺着她的话说笑而已,谁知道她却当真了。”

尹若小心地瞄着月明楼的反应。只可惜月光幽暗,他又背着月光坐着,于是整张脸都隐藏在幽暗深处,根本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只能看见他保持着之前的坐姿没有动,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频率也纹丝没有乱。

尹若的心就定了定,笑得更加无辜,“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小天你总不会将月总的受伤都记到我头上来吧?我是不该开那个玩笑,可是撞伤了月总的却是那个开车的司机!”

尹若从座位上起身,弓着膝盖行到月明楼膝边,仰头望着他,脸上早已无声地爬满了一脸的泪,“小天我知道错了。虽然我不甘心向兰溪道歉,可是我却没想到还是伤害到了你——兰溪为了月总的救命之恩而选择留在他身边,我事先也没办法预料到。小天你惩罚我吧,我对不起你。”

月明楼坐在黑暗里没说话。

尹若担心地又喊了一声,“小天?”

月明楼这才清清冷冷地笑了声,“算了。反正我跟杜兰溪,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既然今天被你打散了,就长痛不如短痛好了。”

“小天?”

尹若再轻轻地唤了声,只是黑暗里,她的眼角眉梢暗暗爬起了喜色,那些喜色像是随着春风爬上梢头的桃花,渐渐地粉红潋滟。

“小天你别担心,还有我呢。杜兰溪可以可以为了一场救命之恩而留在月总身边,我更是早就发誓要陪在你身边的了……小天我不会让你孤单,更不会惹你伤心。”

“我知道。”月明楼浅浅地应了,疲惫地伸手,仿佛想要抚一抚尹若的发顶;却在半空停住,只用指尖浅浅点了点尹若的肩头,“今晚也累了吧?回去吧,早点休息。”

尹若追着月明楼的背影,直追到大门外,望着他的身影下了台阶去,立在汉白玉石阶上,披了一身的月色,“小天,你不能送我一程么?”

月明楼停顿了下,回首来向尹若温柔一笑,“我还有事,推不掉的。你打车吧,我报销。”

月明楼说他有事,却是到了医院去。

这时候的医院已经全然安静下来,再不见白日里的喧声。月明楼并没走进住院处的楼门去,而是在外头的一处花坛边坐下来,点燃了一根烟,咬着烟卷缓缓吸着,仰起头来眯着眼睛望二楼的一个窗口。

那是月慕白曾经住过的病房。如今已经人去楼空——哦不,不是人去楼空,那里头依旧还有住着的病人,只不过早已换过了陌生人。

如今的那个窗口里,再没有他想要见的那个人。

那天一切都毫无预兆,他坐在会议室里开会,一群经理像是狼一样围攻他,抱团反对他的意见——小汪都担心了,借着给他倒茶的机会向他使眼色,仿佛想让他不要这样公然与那么一大帮人撕破面皮。

他却毫不紧张,坐在原位上,微微倾身,态度和蔼,面上甚至还挂着微笑——却让那些人清晰看见他不时呲出的犬齿。

以一当百,虽然危险,但是他从不畏惧。他甚至非常喜欢玩儿这样绝地反击的游戏,因为一旦成功,那成就感才最大。

每个男人都是头狼,每个混迹于商场的男人就更是嗜血的狼,要么觑准对方的软肋,猛扑上去一口咬断对方的喉管;要不然就等着被对方扑上来……

这种雄性动物之间的对敌,比拼的就是气势。只要你的气场强大,也许没有更有效的武器,但是却也会压得对方俯首。他就是在耐心地等待着这个机会,等待着局面向着有利于他的方向扭转。

——就在此时,他左侧心区的位置,忽地一疼。

像是有一把利锥狠狠地刺进他心里去。穿皮破肉,错骨断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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