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咽下这口恶气,面无表情的命人打开牢门,那一身的华丽锦衣,与这逼仄昏暗又气味难闻的牢房显得格格不入。
“你可认罪?”
朱晟苦笑:“看你这模样,想来是没有找到,你恨我,我认,这罪,我也认。”他心中怅然若失,那个明丽夺目的女子,那朵刚刚开始盛开的盛世牡丹,便这样调零了吗?
朱焱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的认罪,眉头微微皱起,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朱晟不明他所指:“你说什么?”
朱焱道:“你是我四哥,我的兄长,虽情份薄,可这血脉相连的亲情,如何能斩断?你若有心于这皇位,你坐了便是,为何要伤害父皇,为何要牵累元秋?”
朱晟步至囚室内里的土案上坐下,嘴有一丝难言的苦涩:“你不会懂我,因你是朱焱,你生来便什么都有,而我,除了这梁王的虚名,便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要争?”
朱晟默然,当是默认。
“你争便争,为何要牵累无辜?你大可冲着我来,为何要伤害元秋?害她,害她——”他心头剧痛,狠狠压下上涌的腥甜。
朱晟抬头,看着朱焱那双痛苦的桃花眸,道:“因为我也喜欢她,我也想要得到她,我匆忙逼宫,为的便是,在你之前拥有她。”他垂下眸,苦笑道:“可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是我配不上她,一步错,步步错,我甚至配不上得到父皇的爱,更不配为人子,为人兄。”
朱焱知他的忏悔是真心,那日在断崖畔,他有机会杀死他,可他没有,他选择了放弃,偏那时不知是谁在背后放了一记冷箭,害得元秋中箭落崖,若待他找出背后凶手,他一定要让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