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锦衣卫倒不曾参与雀战,他们工作认真负责,堪为朝廷表率。刘勘之想要喝口茶水,都被他们一巴掌打落了水壶“这可不成。外面那么多百姓围了衙门,天知道里面有多少是白莲教派来的刺客。说不定这水井里已经被他们下了毒,若是刘巡按喝这水有个一差二错,出了问题谁来承担?不行,在我们确定这水安全以前,谁也不能喝水。”
你问什么时候安全?按照锦衣卫方面的相关配属条例,查阅对应条款。从提取样水,到检验完成,再找相关长官签字,没十天是转不完这个流程的。考虑到香山锦衣卫最高负责人瑞恩斯坦被百姓隔绝在外,这个时间怕是还要延长。
李炎卿是待罪之身,那些锦衣卫对他疏于防范,结果他那边大吃大喝,不知在鬼门关前走了几回。与高进忠、徐天鹏谈笑风生,仿佛衙门被围的事完全不知。听他那里阵阵喧哗,不时还有骰子麻将之声,刘勘之就觉得双眼冒火,将屋里的陈设全都砸了个稀烂。
这一天日子过的甚是艰难,肚里无食,口内无水。自从刘勘之出世以来,还不曾受过这等折磨。外面百姓的骂声,一天到晚就没停过,就算到了日落西山,还有人在外大声叫骂。
等到刘勘之歪在床上才醒悟过来,这不是自己饿刘朝佐的办法么?怎么闹来闹去,这忍饥挨饿无水无米的杀威棒,却落在了自己头上,这是什么世道?
当天晚上骂阵的,却是从香山特意选出来的几百个妇人,都是一等一的骂架好手。骂的词语,连男人听了都脸红。那
刘勘之总算镇定功夫过人,这口血才没从嘴里喷出来,办着自己家无辜受难的列祖列宗进入梦乡。那位绍兴的老夫子,则无奈的收拾着行李,摇头道:“自取灭亡,我对不起东翁啊。”
次日天还没亮,就听外面阵阵号炮之声,刘勘之只当是真起了民变,吓的跳起身来,扯着嘶哑的嗓子叫道:“来人啊。”
两名刑部的捕快推门而入“老爷大喜啊。吴帅带着人马来救咱们了,那些乱民已经被抚标营制住,刚才就是抚标营的人在点号炮。”
刘勘之听说不是乱民造反,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可一听吴桂芳的名字,心里又罩了一层阴影。这老货来的这么积极,分明是来看自己的笑话,这一遭,却是被他看扁了。
那些百姓早得了锦衣卫的命令,见了抚标营人马,早将扁担锄头扔的到处都是,跪地磕头,一副恭顺模样。吴桂芳面沉似水,骈指道:“你们啊……简直是不成话。若非本官治粤,就你们这个行为,就要被定个民变,那是要杀头的。还不赶紧散了,这里的事,自有本官为你们出头。”
以往吴桂芳与刘勘之相处,总是放低姿态,甚至有些讨好的因素。可这回,他终于拿起了老前辈的架子,用手指点道:“刘直指,这次的事,是你办的差了。若是老夫晚来一步,激发香山民变,连令尊脸上都无光彩。刘朝佐的事,你必须拿个结论出来,这案子不能再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