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回去以后,谢长庭给身在郴州的花余进父女写了信。这一段时日,他们两地之间通信频繁,都是在为谢长庭离京这件事做准备。花余进父女自然是翘首以盼——他们以为谢长庭当真是如她自己所言,厌倦了长安的生活,心生退意。
接到信之后怎样欢欢喜喜去布置且不去提,谢长庭这一边,则将精力集中到了千重的交接上。经这一段时间的过度,千重众人也都已习惯了凡事内部解决,不再常常去向她问策了——来回跑一趟挺远的。
不得不说她这一次依旧可以算是用符止作了借口,有意还是无意且不去细究,将自己淡出了千重众人的视线。到了现在,大伙儿不会因为她的忽然抽身而感到没了主心骨,店内的事务一如往日,运转如常。但最终交割的时候还是不免要费点心思。从钱庄出来,方掌柜都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谢长庭把千重的资产抽出了三成,给大伙儿头上各分了些,方掌柜和年长的几个管事所得最多,宁子等几个得力的伙计,也各得一份。这还是方掌柜劝说过后的结果——原本她想抽五成出来。方掌柜也算是深谙世事,从这个举动,隐约可以看出她是真不在乎这些钱财,更确切的说,她已经不把这些钱财视为所有物了。她是不再打算回来了。
“东家,您这又是何必……”他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头发花白,下台阶时难免颤颤巍巍的。谢长庭见状也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花氏父女与她情同家人,千重众人又何尝不是。可世事无常,情之一字在现实面前又当得多少分量,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就好似三年前的母亲李氏、两年前的沈佩之……不能说她与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可分别却是在所难免、不可逆转的。佛说诸行无常,日无常,夜无常,众生皆无常。她已经不再为此而挣扎了。“现在可不单我,您也是东家,大伙儿都是东家了。”谢长庭微微一笑,那个笑容坦然平淡,也并不比往日多出半分伤感。将方掌柜送至马车上,她说道,“我不回去了,别的没什么好托付,唯有两件事件事。一是等我到了湘南,会从我的私户上给您转一笔钱,您替我,将它转给平南郡王府。就说是退还他们的彩礼钱,从此以后,谢氏再不是他们的世子妃,谢家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方掌柜点了点头。美女脱光被奸“二是雪赐和雪猊兄妹两个,请您多加照拂。我也自会嘱咐他两人尊您为长辈,往后,也少不得要为您养老尽孝的……”
她并没有打算带这两人走,为什么,方掌柜也没有问。只是应下来,又郑重道:“这东家二字,我却当不起……您在也好,不在也好,千重的东家,只有您一位。这钱我不要,大家伙儿的一份,我也不会给,都只当是替您暂先存着,待您回来的一日,必当原数奉还。”
谢长庭也不反驳,只是笑了一下:“您瞧着怎么合适怎么来吧。宁子他们还好些,有几个都是孩子呢,一下手里多了这么大笔钱,也难免生出些心思来,入了歧途。”
她执意如此,方掌柜也只得暗暗叹了口气。又互道了些临别时的珍重之语,方掌柜忽又想起一事来,不无担忧地道:“就只怕您这一去,符将军不能善罢甘休……您有什么话,多少留几句,日后便是他找上门来,咱们也好有个交代。”听他这么说,谢长庭也是微微一怔。
“不,不必了,”她摇了摇头,“他确实是这种人,只怕留了也无用。你们别担心,我去和他说……我亲自去和他说……”作者有话要说:这种先天境界与寂灭道人的寂灭先天虽然同名。
但有着不同之处。寂灭道人以一场场毁灭一个个时代的寂灭劫为修行,炼就寂灭先天,而他却是以自身修行一个个时代的大道提升到道君层次,然后寂灭这些时代的大道炼就寂灭大道,炼成寂灭先天。
韩恩贞下部照寂灭道人的寂灭先天宏伟大气,有着湮灭一切的磅礴气概。但难以控制,而他的寂灭先天则是精细,内敛,更加容易控制。摩诃虽然是天君境界,但也参悟出先天的道境。此刻稍稍展露出自己的寂灭先天,顿时耳畔也传来寂灭先天的道音,与自己的寂灭先天呼应,心头不禁震撼莫名!
“不可能,不可能!我苦心孤诣研究这么多年,走上一条通往寂灭大道真正的尽头的道路,即便是寂灭道人也不如我,元始天尊不可能走在我的前头!他绝不可能也领悟出寂灭先天!”
摩诃天君失魂落魄。耳畔道音震荡,末日劫音轰鸣,寂灭大道的高深层次道和理来回交错嗡鸣。阐述至高的寂灭道妙,让他更加沮丧。此刻,前来参加大罗天盛会的所有天君道君,各自道果都已经祭起,甚至连浮黎元君媞轩薇也将自己的道果祭起。
各种道果在大罗天上空相互交映,各种道音虽多。但有条不紊,并不错乱。大道交响,各种仙光神光照耀大罗天。将这里变成仙界的金顶!这种情形极为恐怖,一百个人修道,便会有一百种想法,每个人对道的理解各有不同,能够阐述出一百种不同的方向。
而此地共有四千八百蒲团,四千八百尊天君道君,就算是修炼同一种大道法门,也会演化出四千八百种不同的方向,各自有各自的成就。而江南的元始大道竟然能够分化出四千八百种方向,让他们从元始大道中看到自己的大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朱恒威坐在郑家堡浴室氤氲水汽中微合双眼,在水中紧紧握住了双拳。此次边镇之行,可谓他登基以来的奇耻大辱,明明好好的一次劳军却成了来自黑狐王的屠杀,禁卫军几乎全军覆没,要不是“随心所欲”舍命护他杀出了重围,现在他已经成了大明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俘虏的皇帝了。
朱恒威可以肯定,有人出来卖了他的行踪。被自己信任的臣子狠狠背叛,几乎让他睚眦欲裂,可是背叛他的人又是谁呢?“咣当……”朱恒威被摔翻衣架的声音猛然惊醒,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扑倒在衣架上的侍卫。再往后,才是一个身穿文士装的中年男子。
虽然浴室中水汽朦胧,但是朱恒威还是认出了对方:“大胆!秦铮,你闯进浴室意欲何为?”唯一在这次伏杀中活下来的兵部尚书秦铮,面对皇上的震怒,淡然自若的笑道:“朕,只是来看看朕的新装。”“朕?放肆!”朱恒威勃然大怒,普天之下能够自称为“朕”的只有他一人。
“呵呵……”秦铮笑道:“朕这个自称,很不错。每次说出来,都能感到丝丝的霸气。不过,从今天之后,这个字就只属于我了,至于你,很快会变成通敌叛国的兵部尚书秦铮。”朱恒威到底是九五之尊,此时此地仍旧岿然不动:“你不是秦铮!你是什么人?”“告诉你也无妨!”秦铮叹息道:“朕,乃不灭圣教教主。至于名字么?我有很多,你现在仍然可以叫我秦铮。”朱恒威不怒自威道:“你是不灭邪宗的妖人?你就不怕秘捕么?”“秘捕?哈哈哈哈……”秦铮大笑道:“三大秘衙已经全部被我用计调往了白玉京,现在已经伤亡殆尽了吧?”
“住手!住手!!你不能够这么做,我指引的是正确的命运,你不能够摧毁它!你这是愚蠢的暴行!”注意到了李林的目标,聂欢勉强抬起头来,大声的呼叫着,他的身体已经被崩溃的命运之力反噬而受到了相当严重的伤害,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现在就连渣都不剩。而即便是聂欢那充满了至高神性的**,在命运之力的强大反噬之下同样无法自己——毕竟,无论神,魔,人。
都有着自己的命运与终点。“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聂欢试图放弃操纵命运之力,而是重新使用自己的神力来战斗,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连自己的神力也无法正常使用,那些四处乱窜的神力已经完全不听他的指挥,跟不会依照他的想法来行事。秩序,混乱,中立,神圣,黑暗,各种各样的神力此刻都象是挣脱了牢笼的野兽般,肆意的在他的身体内流窜,聂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野兽们肆意游戏的乐园般,根本不再受自己的任何控制。他吃力的试图站起身来,不过现在,连**的力量都已经不再听从他的命令。而他之前所召唤出来的那头黄金龙,则依旧昏迷在原地,显然是不可能再帮上聂欢任何的忙了。
“所以我说你没有脑子,病毒先生,我想你在向至高三神挑战的时候,肯定没有考虑过。为什么秩序,中立与混乱要分开而不是混合。而现在我想你明白了,世间万物的规则存在总有它的道理,不理会这些而试图按照自己的思想去行事只是愚蠢无知和野蛮愚昧的行为。这就是为什么由奥术法师管理主物质位面的原因。受到了命运之力的反噬,你体内本来就不应该混杂的神力看起来终于开始产生反作用力了。
我想,这是很正常的。”李林已经走到了命运之轮的前面,注视着眼前触手可及的那个神秘之物,对于这个东西,李林并没有尊敬,也没有畏惧,它只是秩序与规则的体现,虽然凌驾于万物之上,但是同时又不会彻底的改变万物。
原本它和自己就应该象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众神有它们的生活,众人有它们的生活,其他的生物也是同样,而命运本该就象这生活圈之外永恒徘徊但是不会横加干涉的产物,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直接涉入其中。“你管的有些太宽了。”李林默默的对命运之轮说道,随后,他伸出手去,抓住了上面正在缓慢移动的指针。强行停止了它的继续前进,而整个命运之轮,也伴随这次停滞而发出了巨大,粗糙的噪音。
“放开!!你这个混蛋!!放开它!该死,你不能这么做!!”孕期糖尿病是什么病唐龙飞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并且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但是就在这时,一个娇小。鲜红的身影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将其重新死死的踩在脚下。“是汝那张比狗的屁股还要臭的嘴巴胆敢对主人无礼的么?低等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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