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张开,一架涂着铁十字的灰色双翼战斗机从低矮的天空中呼啸而过,飞机的机头喷射着火舌,显然这架飞机正朝着自己的目标开火。
伴随着气流摩擦产生的尖利嚎叫,子弹打在沙袋上溅起泥土,让人情不自禁的就眯起了眼睛。
不是吧代一节世界历史课,也能穿越不就是说了点德国国防军的成功战例么至于就这么把人丢到战场上来吧古长歌哭笑不得的想道。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站在清华大学的历史课讲台上,作为一名年轻有为的助教,一边朝着第二排中间的美女抛媚眼,一边慷慨激昂的讲述着德国战争机器的无比强大。
不过悲哀的是:因为注意力不集中,他一脚踩到了漏电的电门,就这么告别了自己美好而又默默无闻的一生。
好消息是古长歌没死,坏消息是他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一开口就一口浓重鲁尔工业区口音的德国士兵身上也不知道帅还是不帅,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身材比原来高大的多,很遗憾,这个消息在到处飞子弹的战场上其实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支毛瑟1898制式步枪,想必自己的官衔也大不到哪去,不是不了解肩章划分,而是这个倒霉的身体上套着一件军大衣,看这胸口那个焦黑的窟窿还有干涸的血迹,古长歌知道,这大衣估计九成是从别的尸体上扒来的。
古长歌正在努力想要辨认自己所在的时间地点,以及想要翻身看看前方的阵地的时候,一个德国士兵在他身边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阿卡多你这个蠢货子弹快给我子弹”那声音带着嘶哑,充满了奥地利地区口音,阿卡多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是一个机枪阵地,两个德国士兵正在端着马克沁重机枪,拼命的向前方开火。
他顾不得别的,赶紧翻身去找弹药,他趴着的身体的另一侧,一个打开的弹药箱四周,散落着几条长长的弹链。
手忙脚乱的抄起一条弹链,只匍匐了几下就把子弹递给了战壕内负责安装弹药的副射手,然后阿卡多顾不得喘息,赶忙翻滚到一边去。
老天做证,和重机枪阵地蹲在一起,绝对和找死没什么两样,那些对面的小口径迫击炮首要目标就是这些机枪阵地,一般来说根据第二次世界大战总结出的经验来看,重机枪阵地暴露30秒后,最好赶快转移。
天知道这个机枪阵地打了多久了,这时候还是躲远点的好,万一对面有重火力压制,一炮弹落下来,可不分是不是机枪手。
还没等阿卡多滚远,四周就轰轰的开始爆炸开来,显然对面的孙子们开始还击了,动用的不是别的,正是小口径迫击炮弹。
“孙子就他么不能打准点么小爷我都滚出10米开外了,竟然还能吃到挂落”阿卡多有点想哭的大喊。
看来这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武器,还有技术,都和自己熟悉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有一定差距啊,列强果然也是一点一点进步的,没人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啊。
等到炮声渐渐远去,阿卡多看向自己刚刚所在的机枪阵地,那里依旧喷射着火舌,两个同伙毫发无伤的正在屠杀对面的敌人。
“不是吧耍我呢啊”阿卡多从想哭,一瞬间沦落成了哭笑不得。
赶紧向后倒着爬了几米,退到了步兵战壕,想必那机枪阵地有自己刚送过去的弹链,还能坚持几分钟,阿卡多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做一点考虑。
自古穿越,不是在战场里醒来发现仗打完了自己侥幸没死,就是太平年月好歹能让自己发展科技振兴个三五年,有几个是如此倒霉,一上来就在前线被人虐的
阿卡多有种被歧视的感觉,好不容易脚尖透过皮靴感受到了悬空的感觉,他知道战壕就在身后了,一个翻身就滚下了战壕,别看姿势不好看,战场里谁抬头谁是央视里站在高处高举手枪大喊的,绝对没有一个活到建国后的。
“我靠”阿卡多一个狗啃屎摔进了战壕,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壕可不是阿卡多能想象的模样,将近两米五的深壕,里面竟然还有将近三十厘米的污水。
这一下可给阿卡多摔惨了,他摔得七荤八素才想起来一战的战壕为了抵御重炮火力,一般都挖将近三米深,有的地方甚至挖五米,他虽然知道,可是关键时刻还真就没想起来。
“阿卡多,你这个蠢货敌人还没冲上来呢,你就怕成这个样子。”阿卡多爬起来晕头转向,一边努力想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一边转着圈找自己的步枪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战友的“问候”。
“炮弹”还没等阿卡多找到说话的队友,一声叫喊就响了起来,一群围着看热闹的士兵赶紧靠向战壕,阿卡多也顾不得找步枪了,赶紧抱着头,如同过街老鼠一样窜到了角落里,浑身上下蜷成了一团。
“嗵,嗵”两声闷响在不远处响起,声音就好像是没有完全爆炸开的炮弹,阿卡多在角落里安静了几秒,这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却有着无比的重要性,因为他想了很多很多单词,是的,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