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睁大眼睛看她。这就是Alpha的逻辑？一次没消气，就再来一次？

景璃继续哄着他，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臂：“好不好？帮我解开？”

“……我已经消气了。”

景璃盯着白羽的脸，贴到他身侧，微笑着摇摇头，暧昧而笃定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不，你肯定没有。”

白羽嘶了一声，被Alpha的执着和厚脸皮给折服。但看着景璃亮晶晶的眼睛，莹润的嘴唇，他又不禁有点蠢蠢欲动。

“难道你自己不会解开吗？”他反问说。

“哦，”景璃立刻会意的点头，“那我自己来。”

两只手被拷住要挣脱出来难度挺大的，只有一只手被拷的话，在解开就要容易多了。三两下的，景璃就重获了自由，重新滚到白羽身边。

她半撑起身子，盯着Omega英俊的面容欣赏了半天，轻声说：“你长得真好看，宝贝儿。”

抗过敏药物的效果很好，现在她脸上的疹子已经消散了大部分，只有几颗浅浅的红点散布在鼻梁周围，在白皙肌肤上的映衬下，居然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景璃低下头吻了吻白羽，一眼瞥见落在一旁的电子手铐。她突然福至心灵，脸上露出坏笑，无师自通地一边吻他，一边扯过丝巾蒙住他的眼睛，又拉着他的双手用电子手铐锁了。

“景璃你……”

“嘘——”景璃轻声说，“放松点，宝贝儿，好好享受。”

卧室里气氛再度变得暧昧，细微的喘息声响起……

*****

景璃出发前查过资料，惠灵顿医院的脑科专家名叫谭正阳，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男性Beta，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中等身材。

可当她和白羽如约到达谭正阳的诊室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诊室里除了谭正阳教授外，还坐着另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男性。这人戴着这年头少见的金丝边眼镜，衣着得体，安静俊逸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景璃看了他半天，不敢确定他的性别。

“这位先生，”谭正阳热情地指着另一个人介绍说，“就是帝国著名的生物专家，顾文博士。”

顾文？景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顾文。不就是【那个景璃】特意向池明轩打听联系方式的Omega生物专家吗？【景璃】还特别读过几篇顾文发表在生物图鉴期刊上的关于黏菌的文章。

“顾文博士，你好。”白羽跟顾文握了握手。

景璃瞥了白羽一眼，他态度矜持礼貌，风度翩翩之中又带着一点与众不同的属于上位者的气度。一点也不像昨晚那妒火满腔的样子，当然也不像早上那样浪得没边。

其实这才是白羽接人待物的惯常表现，只是景璃迄今为止第一次见到而已。

景璃正想着，察觉到顾文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

“你好，顾文博士，”景璃也伸出手去与顾文握了握，“我是他的……朋友。我叫景璃。”

顾文微微愣了一下，奇怪地打量了景璃两眼，随即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头，问道：“你好，景小姐。您是景伯爵的孙女？”

“正是我。”

“那我应该收到过你送的花。”顾文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实验室的助手代收的，据说是很漂亮的花，谢谢。”

景璃没料到有这么一出，当场满头黑线的扫了白羽一眼，尴尬地咳了两声，“不客气。”

白羽脸上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嘴唇的弧度向下掉了15度。

顾文微眯着眼睛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几个来回，露出了然的笑容，没再说什么。

谭正阳忙着吩咐助手准备检查的事宜，这时插话进来说，“白先生，索樾已经跟我说过发生在你身上的奇怪现象。不过，我认为仅仅从大脑的角度来看问题，恐怕不足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所以，正巧顾博士这几天就在青山城里，于是我请他一起来看看。他是专业人士，不会泄露您的隐私的，不介意吧？”

因为景璃给顾文送过花的事，他本能的就不太喜欢这个生物专家。但他想要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愿望同样迫切，于是他点点头说：“没关系，谢谢顾博士能拨冗帮忙。”

谭正阳带着白羽和景璃进入一间实验室里，又让他半躺在一张椅子上。一个褐色眼睛的女助手上前来在他额头贴上了几块磁极贴，又推过一个发着蓝色幽光的罩子，罩在白羽头上。

谭正阳拿起一块面板，向女助手点点头说：“开始吧。”

蓝色的罩子发出一阵轰响，数十道细密的蓝色光线从罩子中射出，落在了他的头上，将他的面孔映出一片诡秘的湛蓝。

“疼吗？”景璃抓着他的手问道。

白羽摇摇头说：“没事，我没什么感觉。”

顾文走到白羽跟前，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我有个问题，白先生，谭教授说你看到了别人眼睛所看到的景象。但是信息的传递需要两个节点，一个发送端，一个接收端。你是接收端的话，那个发送端是谁？”

“是我。”景璃插话进来说，“白羽看到的景象，正是当时我看到的。”

“你？”

“对。”

“那太好了！”谭正阳立即高兴地一拍手掌，“那我们的测试可以更加完整了，来来来，景小姐，这里坐下。”

景璃被安排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女助手用同样的蓝色罩子将她也罩了起来。

很快，谭正阳给两人进行了一系列的相关检测。

几分钟后检测报告就出来了，两个专家坐下来，将检查查报告的内容解释给他们听。

好消息是，报告显示说，他们俩都很正常、大脑非常健康。神经元树突放电频率活跃，大脑各神经区运动正常。当他们俩相互对视的时候，大脑的益性激素分泌水平会比正常情况下偏高，说明他们俩的关系正非同一般。

“是的，”景璃立即抓住白羽的手，表忠心似的说，“我们是情侣。”

白羽知道她是在为给顾文送花的事情找补，他轻轻一笑，算了，放她一马。

但是谭正阳还有一个坏消息。正因为他们很正常，太正常了，所以对大脑的检测暂时解释不了为什么会在他们之间发生那样信息传递的现象。

谭正阳转向顾文，问道：“怎么样？你有什么建议吗？”

顾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白羽说：“白先生，你看见景小姐所见的景象，是在一个很危机的关头。现在我们没法提供当时的情景，检测很难进行下去。而且，人是一个整体，只进行大脑的检测可能未必能得到真正的结果。”

白羽问道：“所以我们该怎么做？”

“我一直在进行生物信息场的研究，有一些猜想，也许能提供一些思路。”

谭正阳爽朗地拍了一下顾文的胳膊，“嗨呀，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顾文又是淡淡的一笑，看向白羽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白先生，你之前没见过我，也没看过跟我有关的资料。是吗？”

白羽点点头。“是的。”

“但是你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什么性别的，对吗？”

“对，你是一个Omega。”

景璃看着顾文，如果不是池明轩之前提起顾文是一个Omega的话，她是分辨不出他的性别的。

实际上，她分辨不出任何人的性别。ABO人类之间，从外貌上看只有第二性别的差别，但却看不出主性别的差异。在她的宇宙里，分辨性别是靠的信息素。但【这里】又没有信息素存在，因此景璃一直疑惑，这个宇宙的人类到底怎么判断性别的。

“可是，这又说明什么呢？”白羽问。

顾文却反问道：“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Omega的？”

“就像小时候，生理卫生课上学的那样，大脑的这个位置，”白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可以接受到其他人受性别激素影响而产生不同变化的脑波。但是，我记得很早就有科学家研究过，人类不借助仪器就能接受到的脑波只有这一种，也就是所谓的性别波。”

顾文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很对。我们的性激素并不向外分泌。它是向内的，轻微的影响了脑电波频率。但是，设想一下，”顾文说着，突然若有所指的转向景璃，“如果这种性激素，像汗腺一样会向外分泌，会怎么样呢？”

景璃微微一愣，她觉得这个顾文博士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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