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挠挠头,他也不知道张海鹏对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成见,而且态度越来越冷,说话时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也许和对方心境有关。
上了楼,陆为民就隐隐听到那边传来阵阵低泣声,脚步也就禁不住一顿。
这种事情照说自己是不该去过问的,尤其是在张海鹏对自己成见日深的情况下,稍不注意就得要惹火烧身,就要把矛头指向自己,只不过陆为民觉得江冰绫这个比自己只大那么一两岁的女孩子实在也不容易,想要在一个单位赢得认可获得威功哪有那么容易?
他很欣赏江冰绫这种性格的女孩子,相反像张海鹏这种外表相貌堂堂,但是却心眼儿狭窄的男人陆为民却有些看不上,自己不求上进整日混日子也就罢了,还见不得自己女人努力拼搏,这样的男人值得一个女孩子托付终身么?陆为民真有些为江冰绫找这样一个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的角色感到可惜。
一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陆为民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一看,看样子这张海鹏甩门而出一下子也不会回来,就丢下女孩子一个人在家里,自己也得要避避嫌才对,但江冰绫一直对自己不错,尤其是在长风机器厂要搬迁的事情上,陆为民也通过江冰绫了解了不少长风厂的民意情况。
江冰绫的父亲是原来长风厂党办副主任,对长风厂的情况相当熟悉,虽然江冰绫并不知道陆为民了解这些情况干什么,但还是很为陆为民提供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比如长风厂的厂长和副省长董昭阳同是在三十八军当兵时一个团的战友,厂党委书记是青溪人,和副书记王舟山都是青溪堰湾县人,这些情况对于丰州方面前期和长风厂打交道也很有帮助。
在门口犹豫良久,陆为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不为其他,就凭两人是相处得不错的邻居,他也该去看看关心一下。
邻居的门半掩着,露出足以让一个人进出的大缝。
比起陆为民那间杂物室来,江冰绫两口子住的这件办公室改造的宿舍要大不少,一道深色布帘将这个办公室隔成了两段,外间就成了饭厅和客厅,一台十四英寸的电视摆放在靠墙的木条桌上,有些老1日的沙发估计是从二手家具市场买回来的,让陆为民有些惊讶的是紧挨着电视机旁还有一个竹筒,里边装着一束插花。
这年头插花在昌州这样的大都市里也不多见,至少普通市民们都还没有学会这种略略有些奢侈的消费,这花也不是什么什么特别的花种,就是初开的腊梅,这在丰州这边很常见,但是用这种很富有工艺气息的日式层生竹筒往桌上一放,顿时就让本来有些简朴的房间里多了几分活泼清新的气息。
床上枕头和被子叠在一起,女人匍匐在上边衷哀的哭泣,乳黄色的羊毛衫和下身职业西裤包裹出优美的背部臀部曲线,背上乳罩带子隐约可见,一截白腻的肌肤因为女孩子匍匐在被子上身体姿势的缘故,从羊毛衫和西裤上沿之间挣扎露出来,身体随着轻轻抽泣而耸动,很有一点让人口干舌燥的怜惜感觉。
陆为民站在布帘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了一想,他又蹑手蹑脚的退出到门口,这才轻轻敲了敲门道:“江姐,你没事儿吧?”
“啊?小陆-没事儿,我没事儿!”女孩显然吃了一惊,赶紧回答道:“没事儿,真没事儿。”
陆为民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上话。
一阵惠惑宰率声后,江冰绫已经擦拭掉脸上的泪痕,强作笑颜走了出来,“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
陆为民面色诚挚的摇摇头,“江姐,我在楼道里都听见了,上来正好碰着海鹏怒冲冲的出去了,你也别太伤心,可能是海鹏心情不好,说话就有些不太注意了,我估计待会儿他冷静下来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