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冯老头真有什么犯忌讳的事情,恐怕冯老头暗示对方他跟许行空和玉山雨斋关系良好这件事有些问题,其他内容都很正常,许行空让自己过来到底是想要抓住冯老头的某些把柄?亦或者仅仅是想要知道冯老头跟对方的交涉过程和结果呢?
......
天气又阴沉了起来,好不容易见到的阳光正渐渐的被乌云驱逐,冯老头残余不多的耐性也是如此。
桌子对面的男人姓练,这是一个比较少见的姓氏,不过在修行圈子里,说到姓练的自然就会想到赣南练家,赣南练家以前是赶尸人,不过现代已经没有这个行当了,练家于是转而养鬼养妖为生。
只是练家的名声不大好,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营生让人不齿,更因为练家做事没底线,据说经常牵涉到一些违规的行为,比如以妖鬼害人勒索之类的,虽然没有什么实证,但是传闻却言之凿凿。
冯老头对面这人正是赣南练家的一份子,也许是相由心生的缘故,对面这家伙长得很是渗人,说话也阴沉沉的带着一股死气,态度更是恶劣,不管冯老头好话歹话说尽,这家伙就像是厕所里的石头一样,一丝妥协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冯老头拐弯抹角的暗示自己是受许行空指示前来的,那人才犹豫着开了个价,但是那价码跟不同意没什么区别,冯老头绝不认为那个随时打算将父母卖了换钱的小子能值这个价钱,就算他们家人觉得值,恐怕他们也付不起这样价码,就算加上方生民也一样,这就不是一个合乎情理的价格。
见事情彻底僵住了,冯老头与方生民对视了一眼之后沉着脸道:
“练先生,看来我们没法达成一致了,不过这不代表我们会放弃。”
对面姓练的男子微微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阴沉的看着冯老头略有些不屑的回道;
“冯先生尽管划下道来,我都接着就是。”
“很好,今天就这样吧,谢谢练先生赏面,我们先告辞了。”
练姓男子没说话,只是傲然的略微抬了抬手,目送不爽的冯老头和方生民出了咖啡馆,这才摸出手机发了一些信息出去。
......
从咖啡馆出来,冯老头一言不发的沿着略窄的人行道往停车场方向走去,方生民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却知趣的没有开口询问,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冯老头才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叹了口气道:
“方先生,你也听到了,这姓练的油盐不进,他开的价码可以说跟没开一样,这种价码别说你们付不起,就算你们肯付,我也不会帮你办这件事。”
“为什么?”
“这事要是真的按照他说的办,传出去就是个笑话,我老冯的名声就毁了,以后也别想在这行当里混了,懂?”
方生民苦笑着点了点头,焦虑的问道:
“明白了,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就这么毁了吧?以前我也曾听说过这种事情,当时只觉得虽然这种事情不好,但是毕竟是数量极少的,用这极少的一部分人换取大多数人的平安是值得的,想不到亲身经历之后才明白其中的滋味。”
冯老头冷笑了一声道:
“我不是慈善家,你也不是,其实你说的很对,牺牲这极少数的人换取大多数人的平安的确是值得的,再说了,这世界原本就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世界,更何况苍蝇不叮无缝蛋,他们若是自己没问题,又怎么会被妖魔盯上呢?要不是这小子跟你有关系,你恐怕也只会说一句‘活该’吧?”
方生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
“你说得对,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文的不行就只能来武的。”
方生民皱了皱眉道:
“武的?冯先生是要跟对方动手?这...”
“动手?我可没这个打算,我的意思是斗法,嗯,按照我们的规矩,当双方发生的争执无法调和时,可以用斗法的方式进行解决,斗法是公开的,双方可以找帮手,并且还要找公证人。”
“找帮手?”
冯老头理所当然的点头道:
“当然要找帮手了,你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上阵斗法?”
方生民看了看冯老头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冯老头咧嘴一笑道:
“放心,我肯定帮你找个好帮手。”
“可是这么一来花费可就...”
“总比那家伙开出的价码要少得多,放心,雇佣人手需要多少代价我会跟你商量的,当然,这是包干制的,不会另算消耗品和出场费什么的了。”
“这...好吧,不过不会闹出什么大事吧?”
“你想闹出事我还不想呢,安心了,我们是专业的,肯定帮你解决好,绝不会闹出什么事情的,这里是鹏城,是玉山雨斋的地盘,他练家再牛也得看玉山雨斋的脸色,我们这次就请玉山雨斋来做公证,嘿嘿...”
方生民看着笑得很得意的冯老头,用脚后跟想也猜到他肯定将主意打到了许行空身上,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许行空能出头的话,访民生倒也觉得更安心,不仅仅是因为练家之人让他心生不安,也因为这个看起来越来越不靠谱的冯老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