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得一顿,意气风华指点江山:“金国国势动荡,无力南下,又有两淮宣抚使坐镇建康,北伐刚过,金国哪能再兴兵马,殿下如此认为,是说张相公无力守护边疆?是说薛护军无能么?这姑且不提,但说一点,我大宋人心皆图恢复,又有昌盛国力为盾,即使和谈,也将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何惧之有?”
赵惇瞠目结舌,这小子满口大义,叫人好难辩驳。
尤其是那番话将张浚和薛岭也牵扯了进来,自己若是坚持李凤梧和耶律弥勒苟且会引来金国南下,也可能确实能给他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但代价呢?
张浚和薛岭必然因此怀恨在心。
这让一心登上太子宝座的赵惇有些犹豫了,张浚和薛岭,都是军政界的中流砥柱人物,不提被父皇看重的江淮宣抚使张浚,单是那中护军薛岭,统率的江淮南营等诸多兵马就有四万呐!
他们如今倒是中立,看不出倾向于赵愭还是自己,但要是因此让他俩倒向赵愭,自己就算能因此杀了李凤梧,也得不偿失。
和天下相比,区区一个李凤梧算什么。
赵惇沮丧的叹了口气,罢了,这次放过你,颓然说道:“既如此,那你也不应作出此等龌蹉之事,本王仁厚,且不追究你的责任。”
李凤梧长出了口气,妈蛋,真怕这货来个鱼死网破。
到时候真强行给自己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在头上,虽然不至于掉脑袋,但至少会有很大的麻烦,叔公张浚和老师陆游必然要大费周章才能救下自己。
如此一来,必然会导致自己错过秋闱。
万幸这货怂了。
所以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赵惇顿得一顿,看着辛弃疾,没好气的道:“辛弃疾通敌一案纯属小人构陷,本王与邓王皆认为其有功于大宋,暂时待制于建康,本王会和邓王上奏父皇,你且听候发落,魏国公和薛胡军以为如何?”
张浚和薛岭自然点头,本该如此。
辛弃疾立即起身,“谢殿下大恩。”
赵惇心里一万个不爽,妈蛋,本想杀辛弃疾,没杀成,又杀李凤梧,还是没有如意,这建康真不是我赵惇的风水宝地。
又看向耶律弥勒,“耶律弥勒为金国柔妃,虽非细作,但身份特殊,收押在昭明宫,随本王前往临安,听候父皇发落!”
反正这女人是要送返金国的,收押在昭明宫,只要能避开赵愭耳目,还不肆意让自己玩弄。
金国柔妃啊……被我大宋皇子玩弄几场,也算还了一报。
只不曾想他还没得意须臾,便听得那个让人恨之入骨的声音朗声道:“殿下,草民斗胆一问,我大宋哪条律法规定,草民的小妾无罪反而要关押在昭明宫,且还要带回临安,既然无罪,难道不应该释放么?”
李凤梧手执画扇,笑眯眯的看着赵惇。
这一刻脸上神色清淡。
夏日微风拂来,撩动儒衫。
神清气爽,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