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内地向来不产战马,越王能弄到这么多合格的战马,真是花了不少功夫。”李荣看着眼前庞大的马厩感叹道。
一整排的马厩里站立着数十匹骏马,前后有数排之多。这么多马,排泄物积起不少,气味不是那么好闻。
中原内地也产马,蔡州一带就养有不少骡马,不过只是普通马,个子不高,筋力不强,仅能做为驮马或常人骑行,没法成为合格的战马,不能用于战场厮杀。
战马的价格在大唐是相当昂贵的,一匹普通的马至少得五至六贯,训练有成的战马则要十贯上下,这处马厩有三四百匹战马,而村中像这样的马厩有七八个之多,估计得有三千匹马,按一匹十贯计也需三万贯,这还是边塞的马价,运往内地,这么大的数量所耗费的金帛绝对不下于五万贯,这些还不算平时喂养的费用。
一边感叹越王的富有,李荣一边用长刀将拴在马匹脖上的缰绳一一砍断,更将草料堆点燃,一会儿整个马厩就烧了起来。
“马儿们,你们自由了。”李荣轻声笑道,纵身一跃,跳上一匹最为高大的黑色骏马,策骑伴着长嘶声声的马群一起出了马厩向着村中驰去。
“马厩烧着了,”村里的士卒们正在列队,年幸存马厩方向冒起的火光和浓烟,纷纷说道。
“李荣在马厩那里!”李规一声怒喝,叫着王琨,裴守德一起跑向马厩。
如果整个马厩烧毁,马匹死了,损失就大了,而且计划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些战马都是费尽力气和金帛,通过各种途径搜集起来的,花了数年的功夫,李规参与了买马运马的全过程,知道其中的不易。
李荣骑着黑马冲到第二处马厩处,顺势点燃了马厩,使得战马冲出栅栏,村里更加混乱了。
“快拦住这些马,不要让它们跑了。”裴守德头疼地吩咐士卒们上前拦住乱跑的战马。
战马是骑兵的灵魂,裴守德身为一名骑将深知战马来之不晚,何况他自己也是爱马之人,平日里就对战马十分重视,命士卒们爱惜战马,看到四处疯跑的战马,心里痛惜得不得了。
王琨神色不变,他到不是可惜马匹,而是聚精会神寻找李荣的身影。
李荣侧身躲在黑马腹下,暗地里操控方向,指引着黑马朝村庄的大门处跑去。
“还想跑,”王琨厉声喊道,长剑出鞘,纵身跃到冲来的骏马的马背上,脚尖轻点马背,洒出点点剑气刺向黑马。
六品高手的感知力惊人,这么近的距离同级高手很难隐瞒得住,王琨察觉到李荣就藏身于马腹下,于是悍然出手。
李荣嘿然一笑,身如灵猿,猿臂轻伸,身体就转移到另一匹马身下。
剑光一闪,剑气正中马首。黑马悲鸣一声,惯性向前奔行数步,轰然倒地,惹得后面的马群一片混乱。
借着这点喘息的功夫,李荣翻身跃到马背上,龙吟刀出鞘,足尖轻点,身形如燕,掠过三丈左右的空间,迎风一刀斩向奔过来的王琨。
“疾电式,”刀光化为一道青白色的电龙,电龙周身发现枝脉状的电光,激得空气滋滋作响。
此时此地李荣不想与王琨比拼刀法,剑法的精妙,而是选择以力破敌,以速度致胜,要在短短的数息内分出胜负,或是为了逼退王琨,其余的李规等人就不在话下了。
“镇神头,”面对李荣劈来的气势惊人的惊天一刀,王琨宁神静气,心神沉入“幽玄”至境,手中的长剑划出玄奥的轨迹,如同奕棋一般,洒出漫天棋子,瞬间挥出了数十道尖锐的剑气,冥冥中如天上星辰一般排成神秘的阵势。这一剑是“天机武剑”中的一式“镇神头”,顾名思义,可以封镇神仙的头颅,那就更不用说凡间的武技了。
密密麻麻的剑气与张牙舞爪的青白电龙相交,空气中爆起“啪啪”的声声音爆,如同过年时所放的鞭炮。青白电龙倏然消散大半,剩余电光依然穿过剑气阻挡,闪电般击中了王琨的长剑。
一股犀利的刀气透过刀身轰入王琨体内,使得他经脉欲裂,真气一时为之一滞,身体感到一阵酥麻,特别是手臂几乎没有了一丝感觉,不由得后退数步,脚下的骏马如中雷击,瘫倒在地上。王琨也是无奈之下,挡不住李荣攻来的刀气,将其排到脚下的马上,以致马匹死亡,他的身体一歪差点被后续的战马撞上,忙提聚真气纵身跃到一旁。
“天机武剑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你差了一些,”李荣长喝一声,落到马背上,飞奔而去。
要说两人的实力相差也不是这么大,王琨不可能连李荣一招都接不住,实在是所选择的地点有些奇特,两人都在马背上争斗,所立不稳,退避的空间不大,使得只能正面硬拼,而王琨的力量和真气又是劣势,自己剑法的精妙之处发挥不出来,无奈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