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谈了自己的看法之后,便回到了龙椅上,笑容可掬“一家人尚且不免摩擦冲突,便是父子夫妻,也不能完全心意相通治家不容易,治国就更难了。”
对于这话,赵佶表示说得很有道理,老夫就是没把家治明白,不然岂容你这个小崽子在上面猖狂
“难道朕指望的是府库丰盈随便任用个官吏就是贤臣文臣武将和睦,国势蒸蒸日上,朕垂拱而治,就能安享太平?不会的,朕没有那么脑残。”
“不过朕也要提醒大家伙,同在一个屋檐下,都吃的是一碗饭文武之间,要相互体谅,要相互理解最最关键,是要知道大宋的利益所在德远。”
赵桓点到了张浚,这位年轻的官吏慌忙站起身,惶惶不安道:“臣鲁莽了,请官家治罪!”
“不!”
赵桓摆手,“你说的话算不错如果是别人讲出来,朕还会奖赏可若是戎政大臣说出来,朕就难以认同了。德远,你以为主掌一国戎政,应该干什么?”
张浚沉吟了片刻,才躬身道:“是,是强军!”
“嗯!”赵桓缓缓道:“靖康之耻,殷鉴不远,朕不希望大家伙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千万般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富国强兵不能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说来说去,你还是需要历练啊!”
赵桓道:“喝完这顿酒,明天你就出燕京,去考察燕山一线朕给你个任务,就是把农耕和游牧的区域区分开同时给朕绘制一条长城线路,再把周围的民情弄清楚,不管是汉人,还是契丹,女真,都要一清二楚,然后上呈给朕。”
张浚急忙躬身答应,这可是个辛苦活儿,并不好干。
说完了这事,赵桓终于恢复了笑容可掬的模样,“来吧,这回御宴朕可是花了不少钱,美酒美食,不可辜负咱们喝酒!”
赵桓看得开,但是其他人却有些若有所思,让他们敞开了没心没肺地喝酒,怕是不可能c
尤其是武将之首的秦王韩世忠,他隐隐有所察觉,似乎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张浚可不是那些榆木疙瘩一样的老臣,他是赵桓带出来的臣子。
也不是说张浚就可靠,毕竟还有万俟卨那种贪臣在前可张浚站出来,到底还是代表一些东西的。
挤占朝廷财赋过多的御营,的确有点成为众矢之的的架势,能挡住一次,两次,终究不能挡住三次,五次或许该有个新的办法了。
一场御宴,在诸多思量中结束了。
赵桓也由于他的算盘太多翻车了。
如果想讨论戎政,就单独开御前会议,严肃讨论如果想快快乐乐喝一顿庆功酒,就不该提朝政,两样都想要,结果就是两样都模糊了,全都没聊到位。
更糟心的是,那么多钱都白花了。
肉疼啊!
“去把韩世忠和岳飞请来,朕有话跟他们单独聊。”
御宴的第二天,虞允文屁颠屁颠,把两位大王叫进了御帐。
与此同时,粱扬祖也找到了韩昉。
“圣人旨意,宋金之间,仇深似海,不是议和的时候,韩先生尽快返回,切莫停留,不要奢望!”
粱扬祖冰冷的话语,宣布了议和无望。
韩昉的脸色十分难看,甚至有心丧若死的感觉。
“梁尚书,敝国诚心议和,便是自去国号,纳贡称藩,我们也是愿意的。上国又何必如此意气用事?”
“且不说耶律大石野心勃勃,便是东西蒙兀,乞颜诸部,也都不是池中之物,他们早晚必定会起兵造反敝国已经无力南下,正好为上国戍守北疆,以为藩篱,我不明白,上国为什么不答应?”
韩昉这几句话,堪称杀伤力十足,平心而论,金国能让步到这个程度,已经大出宋朝君臣的预料了。
只是对不起了,大宋认为时机不到,那就是不行!
毕竟金国各种人马加起来,还有小十万,如果给他们时间,甚至会死灰复燃,如果不把兀术这群人彻底灭了,议和根本是自欺欺人!
“韩先生,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