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就连古月子都显得有些激动起来,连连道好:“好,就叫纵横”“来,为我们的纵横书店,将
来的纵横书局,和更多的纵横商铺,干一杯”万浪当即回身端酒,其他两人也连忙各自把酒杯满上,举了起来。
“干”三只酒杯轻轻一碰,三人一仰头,杯中酒被一干而尽,随后房中便传出一阵欢快的大笑
次日,李凌又和他们一起去了北大街看了那已经被万浪拿下到底足有左右三间店铺,前后则有两三进院落的巨大铺子,这意味着一切口头上的约定正式提上日程。
而后,三人又一同去了衙门,正式签下了一份合作文书,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今后的纵横铺子,无论书店书局,还是可能出现的其他商行,三人都将平分一切利润,无分主次大小。
等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来到了四月十一,离着院试只剩下不到五天时间。于是商人李凌又摇身一变,重新变回了考生李凌,古月子先行回江城,而他则和徐沧继续留在万家客栈的天字一号院里温书备考,只待十七日的院试开始。
接下来几日,两人足不出户,临阵磨枪,做着最后的准备。甚至两人间都很少有什么交谈,李凌其实倒还好,可徐沧却显得格外紧张,哪怕见了面,也没什么话说。
如此,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六下午。
今日的天阴沉沉的,还有乌云正从四面朝着府城上空汇聚,这让李凌心中不觉有些忐忑起来,要是院试当天下起大雨来,恐怕又是一桩考验了。
作为科举新手的他忍不住就想跟老手取取经,所以到了晚饭时,便刻意由自己端了饭进到徐沧房中。结果才一进门,就发现他很是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身子都在微微发颤,好像是惊恐到了极点的模样。
“徐兄,你这是怎么了”李凌见状赶紧上前问道。
这一声问让徐沧的身子更是一震,随即才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来:“我,我没什么,就是心情有些紧张”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他的样子却有些骇人了,头发乱糟糟,面上也留了不少痕迹,双眼更是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好几日都未曾安睡过了。
“你这只是紧张”李凌表示怀疑。
“我确实有些害怕,我已经考过五年院试了,都以落榜告终,这是我给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我我不想失败,不想以遗憾告终”徐沧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有些魔症了。
“徐兄,这只是一场院试而已,你实在没必要如此紧张。若是过了,下面还有乡试会试殿试呢”
“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他的身子还在剧烈颤抖,双手又要揪头发,却被李凌一把拉住:“徐兄,你听我说,你的才学我知道,别说秀才了,就是举人功名也是唾手可得,你之前所以屡屡不中,只是自己过于紧张,只是时运不济罢了。只要你心平气和,这次一定能过。”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哪怕这次真考不上秀才,你其实也有能力养活自己,养活家人,所以这场院试根本不值得担心”李凌按着他的肩头,正色说道,不过这话的效果还是有限。
作为一个多年未能考上秀才的人,这院试其实已经成为他的心病,平时或许不觉着,可随着时间临近,自然就有无穷压力如山般而来。
李凌想到了再如当初一般狠狠骂醒对方,但又怕适得其反。突然,又有了个想法,他转身即走,片刻又回,手里拿了一叠自己这几日写下的文章,一把拍在了对方面前:“你看看这个”
“嗯”徐沧有些茫然地接过那叠纸张,目光没多少焦距地在上头扫视着,却连一个字都没有瞧进去。
李凌这时把他的头扳起,直对着他的两眼:“徐兄,你看看我平日所写文章,无论对经学的理解还是遣词用句,都远不如你。可我都不曾因此就担心明日的院试,你有担心什么不就是一场考试吗,我辈岂能惧它”
徐沧的身子又是猛然一震,随后目光重新下落,但这一回,却真把手中文章给看进去了,片刻后,神色果然好转许多。
李凌见此,稍稍放下点心,再一转身,却发现门外地面已多了几点雨痕,再仔细看时,却见有雨点不住从暗沉的天空飘落,真就下起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