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相信,估计你这摊派下去了,是不是配送的股权,全攒到你手里了?”大兵笑着问,这个货吃得可能比任何一个经销都狠。
王云龙嘿嘿一笑道:“要么不碰,要么就狠,这不您教的么,不是您替我下决心,上回我都不敢接那么多……哎哥,老规矩,您拿主意,我听您的,好处少不了您的。”
嗯?听话音,好像还是我教的,大兵愕然撇撇嘴,有点牙疼了。他掏着口袋,那张王云龙分的赃,他灿然一笑把卡拿出来,插回到了王云龙的口袋里,王云龙可惊到了:“别介啊,哥您这什么意思,这可是给您的那一份。”
“我什么内幕消息也不和你说,这次得你自己判断。”大兵严肃道,这严肃的表情让王云龙不适应了,愣了,然后大兵却又委婉地道:“但我委托你一件事,就这些钱,算到你的货款里,等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我。”
说罢,扬长而去,那派头,那气度,那潇洒劲,把拿着卡的王云龙给惊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兴喜若狂,这是最好的提示了啊,他连裤子都没系好,急急跑着喊着:
“哥啊,等等我……我懂了,先谢谢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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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西市,龙腾大酒店,目标车辆,九辆。目标人,十三人。
王云龙、徐丽凤、陈芸芸……一列经销商的照片,名字,在专案组的打印机里喷吐而出,范承和无所事事被拉壮丁了,负责给初始的档案编页,一个档案从人员到账户、到个人情况,基本能反映出一地的经销轮廓了。
“淮西市的情况比较严重,据我们数月前的外围侦察,这个市连营销都没做,差不多是行政手段推下去的。”尹白鸽看着屏幕,点出了一个光头男的照片,放到了屏幕上道着:“这个人列到经销商重点目标里。”
对于以彭州为中心幅射开的分支,津门市的两位经侦就不大理解了,巩广顺好奇问着:“行政手段?”
“他不是公务人员啊?”孟子寒也道着。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如果不识其中蹊跷,恐怕很难理解了,尹白鸽介绍道着:“他父亲王峰在当地是扶贫办主任,近几年全国扶贫政策力度很大,所以就出来了很多专门跑拔款的掮客,这位应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据我们侦察的情况反映,这个人把生意都做到乡镇一级了,只要拔下去的扶贫款,差不多得有一半变成鑫众的各类产品,据说鑫众产的一百块钱一瓶的刺枣酒,已经成为当地乡、村一级干部招待的专用酒了。”
那几位同行愕然了,大张着嘴合不拢,没想到营销还能这个样子渗透,孟子寒马上意识到其中的暴利,他道着:“那王云龙赚的就狠了,和产品的一起配送的原始股就会落到他手里,而且可以变现,那每一百块钱,落他手里就有八十了。”
“没那么多,也差不多,县乡镇村几级基层小领导,差不多是他的代理了,所以,他是鑫众经销商里做得最好的一位。”尹白鸽道,一支身,展直腰一伸臂,活动着久坐已僵的身体。
其他人可僵了,攀附在权力上做的营销,那是最犀利的一种,也是体制无法解决的一个痼疾,可却没有想到,这种非法方式都有门路侵蚀进去。
“怎么了?你们很惊讶吗?”尹白鸽笑着问,又放了颗卫星道着:“我如果把他做了多大金额告诉你们,估计你们得备速效救心丸了。”
不用说,那个数字肯定很恐怖,高铭插了句道着:“都做到这个程度,居然没出事?”
“真正贫困的人群未必有机会拿到扶贫款,其实很多扶贫项目也是假的,借上一群牲口就是搞养殖业,等考察完了,回头再还回去……一级一级瓜分,账目做清楚、口径统一好,你好我好大家好,自然就相安无事了。”尹白鸽道,表情却不那么轻松。
“这就是骗子大行其道的原因啊,往往公家成了最大的冤家。我们曾经抓过个冒充领导秘书诈骗的,
骗子都交待了,被骗的居然都不承认。”高铭道。
话题开始沉重了,孟子寒制止道:“不谈这个了,依法办事,能查到那一级算那一级。”
“对,撒再大的网也要有漏网之鱼,我们只能尽力做好本份,不过鑫众肯定要连根起底了,已经上过省厅的常务会了,剩下的就是个时机问题了。”尹白鸽道。
这时候,整理档案的范承和也意识到一个很震惊的事,那就是,这位政治处的,怎么可能洞悉每一地的案情细节,这些追踪那一行人的档案,有些明显是早就掌握的,而通过地方警务掌握这些东西,似乎又不太现实,谁敢保证那些在滚滚红尘中打滚的基层民警没有被诱惑到。
“范大,好像您有疑问?”尹白鸽发现范承和的表情了。
“对。”范承和狐疑道着:“我想到一件很牛的事,或者说,一个很牛的人。”
“你指我们的内线?”尹白鸽笑道。
“对呀,我看这个轮廓已经很清楚了,咱们的人要钻到对方核心,可没那么容易,还查得这么清。”范承和道,附加了一句解释:“我就有点敬佩,没打听他的意思啊。”
“是不容易,可也并非铁板一块,没有点绝招还真斗不过这些奸商……等这个案子完了,不用我说,你们就能猜到是谁了。”尹白鸽笑道。
这个不难猜,最终有消失的一位,或者有不在案卷上的一位,更或者根本就在你的监视视线里,你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一位,最成功的内线,应该是最不起眼,或者最不可能的哪一位,而鑫众里的这一位,无疑已经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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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喝喝用时两个小时,结束时,王总已经安排了一行人的下榻之所,这时候最惊讶的莫过于万江华了,本来以为和这位谈生意会很艰难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王总和顾总去一趟卫生间,回来直接拍胸脯了。
“哎我说,哥,您原来不是这酒量啊?”王云龙和徐丽凤搀着大兵,纳闷地道。刘茜在一旁斥着:“顾总受过伤,这不还没好呢,被你们灌得……哎王总,我上次电话跟你说的,给我找的东西呢?不会忘了吧?”
“亲姐姐哎,我敢把您的事忘喽……芸芸,给你车钥匙,给刘姐拿上来,后备箱里,一草绳编的袋子。”王云龙谄媚道。
“这还差不多,那我等着……你们把顾总送回房间里。”刘茜安排着,王云龙暧昧一声笑提醒着:“姐啊,要不您给我留着门,我送了哥来找你啊。”
“你个死货,叫着姐都敢调戏啊。”刘茜的粉拳头,使劲忤了王云龙一拳,可不料杵得这货更乐了。
地主之谊尽完,有的陪万江华回房间,有人招呼着刘茜,还有提醒着给司机安排住处,大兵呢,自然受到了格外的优待,王云龙和徐丽凤专程要把他送回房间了,进了电梯,大兵醉眼朦胧问着王云龙:“你把我秘书也收买啦?”
“哎呀,哥,你说啥呢,我这不把我秘书给你了,是吧,丽凤。”王云龙孰无正形道,那位丽凤嗤嗤笑着婉拒了句:“王总,你好讨厌啊。”
“是挺讨厌的,你给刘茜送什么了?明儿我得审审她。”大兵故意道,总觉得这私底下,自己不知道的关系太多了。
“壮阳药酒,我们这儿一个挺出名的老中医兑的,可管用了。”王云龙淫笑道。
大兵一呃,愤然道:“她长那玩意了么?你给她壮阳……搞反了吧,滋阴还差不多。”
丽凤在嗤笑,王云龙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她给谁壮,替人找的吧……哟,我电话。”
王云龙掏着手机一瞧,却是万江华的,他应承着,送完顾总就去找他,看样子这生意得敲定了,说完王云龙瞅瞅大兵又问了句:“哥,千言万语还是一句话,全靠您在上头照应。”
“错,你是靠本事挣的,没我照应你照样赚。风险和利润是共存的啊。”大兵笑道。
“您要是没回来,我一准撤,不过您在,我想错不了……丽凤,招呼好我哥啊,我和万助理对对账去。”电梯门开时,王云龙却没有再送的意思,招着手,在闭合的电梯门后消失了,大兵笑了笑,不自然地看看还挽着他胳膊的丽凤,此时不无奇怪的想着:这女的是卖原始股的?还是特么卖身的?
“哥,这边,我送您回房间。”徐丽凤轻声道,嘴角上翘着微微的笑意。
“那回房间后呢?”大兵好奇问,想不起以前来,而且在纠结,是不是撵走这位娇滴滴妞。
“讨厌,问人家这个。”徐丽凤在大兵的胳膊上轻轻揉捏了一下,生气像娇嗔一样,媚的可笑,艳得撩人。
大兵不敢往下问了,抿抿嘴,喉咙有点发干,进了房间他还没有思定该怎么处理,徐丽凤却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在大兵面前展示着一丝不挂的胴体,尔后嫣然一笑进了卫生间,哗哗地放水洗澡,那通透的玻璃隔间,看得大兵血脉贲张,偏偏那妞还销魂蚀骨地叫了一声:
“哥,你也来洗啊。”
大兵表情僵硬地看着这一幕,身体的某一部位开始发硬,而且明显地感到血脉贲张,往头上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发情居然很有助于恢复记忆,有关这方面的记忆如潮涌来。
我……我果真是个禽兽!
他想起来了,刘茜、田晓萍、徐丽凤,还有想起来的面孔,却记不起名字来的女人,胖的、瘦的、胸大的、腿长的、毛盛的、腰细的,在不同的地方,上演着同样的偷情以及滥情故事。
那问题就来了,我是做现在的正人君子呢?还是做回以前的衣冠禽兽?
大兵如是想着,一手摁着下身的坚挺,一手捂着胸口的矜持,心理上的坚守和生理上的冲动在剧烈地做着斗争,斗争的结果很明显,一会儿披着浴巾的徐丽凤笑吟吟出来,擦着身上的水迹却傻眼了。
顾总痴痴地看着,那帅气的脸庞上,厚实的上唇和鼻子间,像大姨妈来了一样,正汩汩地流着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