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早已换了一泡茶水。
李沐再次品了一口,心中一叹,“看来贵府上也是有好东西的嘛!”李沐啧啧赞叹。
书房里就剩了李沐、郭越二人,其余人尽皆被屏退了。
郭越脸色犹未转晴,挑了挑眉,“阁下说是来帮助犬子的,不知是何帮助法?”
李沐见郭越脸色已经十分不耐,也不再刺激他,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平静说道:“令公子性命已经危在旦夕了,迟不过三五日,老将军还不知道吗?”
郭越心头猛然一跳,几乎漏了半拍,他平静了半晌,突然哈哈笑道:“如果阁下是来吓唬郭某的,那郭某也没什么话可以谈的了。”只是他话虽如此说,但是显然没有再像刚才起身赶李沐走的意思,而是在等李沐的说法。
显然,他虽然疑心对方在诈自己,但也是不由得有些将信将疑,还是想听听对方的说法,了不起听完之后再赶走对方也不迟。
虽说这云梦君现在有些不太受大王重视,但此人地位特殊,能力也不弱,又是跟大王一起发迹的人,他会这么说总是有一番说法的。
李沐平静道:“吓唬?我有什么好吓唬老将军的?大王派了夫概殿下领五千兵士与越国援兵一起增援前线,老将军是知道的。但是老将军可知道其中的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派援军本来就是正常之事,那又如何?”
“呵,如何?国无二君,军无二主,老将军戎马一生,这种道理应该比在下清楚。老将军想想,夫概殿下是当今大王唯一的堂弟,论起亲疏地位这吴国何人能及?况且夫概殿下素来骄矜跋扈,无人能制。到了前线,他会听从令公子的命令吗?到时候少不得要争权夺利一番吧?”
郭越眼神开始闪烁,摇摇头道:“这就要靠殿下与犬子的协调了,或许前期少不了争斗,但是老夫相信殿下必然能够深明大义,把国仇家恨放在第一位,与犬子协同共事;犬子也定能稳重持军,扭转败局。”
李沐摇摇头,冷冷一笑,“老将军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令公子首战失利,损兵折将不说,三万余大军几乎是全军覆没,一夜之间千里缟素,举国尽哀。大王新近登基,立足不稳,把民心看得比什么都重。此时若是不杀人谢罪,必然寒尽国人之心。老将军竟然天真到以为大王能有今日是妇人之仁成的事吗?!说起来,老将军也是当初的元老之一呢。”
一字一句,郭越听得心头颤动。这段时间以来,他极力避免想到这件事,却没想到眼前之人还是毫不留情地揭了开来。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侃侃而谈的年轻人——这个被很多普通人仰慕的云梦君,这个被大王忌惮的云梦君,一双铁拳在桌子下握得铮铮发响,足足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那又如何?”
这次说出来语带嘶哑,只是他浑然不觉,想到最严重的后果,他心神恍惚。只是他犹自不能相信大王竟然丝毫不顾情面,心中仍存一丝侥幸。
“唉,老将军又何须我明说呢?若是夫概殿下到了军中,拿出大王令谕,斩令公子以徇,取而代之,我军士气必将大振,届时方可与楚军一战,也免了两虎相争之苦了。大王不是庸人,岂会连如此简单的办法也思虑不到?”
李沐连连叹气,十分不忍,“想当初我与郭大哥相遇于凤仪楼中,当真是一见如故,谈天说地,好生畅快。想不到时移世易,不过半年,竟见到郭大哥遭遇如此凶险之事,少不得来提醒一番。”
郭越眼睛通红,脸上肌肉不断颤动,嘿嘿冷笑道:“阁下竟与小儿一见如故?这可是老夫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阁下是巴不得小儿死吧?!”
听到郭越如此说,李沐悚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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