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呆呆的站在门口，傅沉寒只是回头瞥了她一眼，而后就当她不存在一般，将衬衫穿少了，衬衫和扣子很多，他一向不太耐烦去扣，以前他就会坐在沙发上，懒懒的叫她帮忙，报酬往往就是一个让姜咻上气不接下气的吻。

但是现在，他神情淡漠的将那些小扣子一个个的扣上了，打磨成六芒星模样的紫水晶扣子精致无比，他修长的手指搭在那些扣子上，显出一种十分奇异的美感。

最后一颗扣子扣上，傅沉寒才开口：“有事？”

“……嗯。”姜咻喉咙有些干涩。

来到重梦水城这些天，她一直让自己放松一点，紧绷着对谁都不好，事实上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是现在，那个疤痕将她所有的伪装都撕裂了。

“说。”傅沉寒冷冷道。

“……”姜咻抿了抿唇：“我礼服裙那边出了点问题，恐怕是来不及换了。你跟傅少说一声，我就不去了。”

傅沉寒终于施舍了她一个眼神：“出什么问题了？”

姜咻简单的说了一下，就听傅沉寒道：“家里有几条，你自己看看。”

姜咻愣了愣，随即笑了：“……穿姚小姐的不太好吧？”

她顿住一会儿，又说：“而且我跟姚小姐的尺码也不一样。”

礼服跟别的衣服不一样，大部分是要定制的，虽然她和姚小凝看着差不多，但是姚小凝比她高一点，体重也要重一些。

傅沉寒似乎很疑惑：“你觉得她会把裙子借给你穿？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姜咻：“……”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我还是好想打爆你的狗头。

傅沉寒道：“是你以前的衣服。”他走到衣柜边，拉开衣柜门，姜咻这才发现傅沉寒的衣服只占了小半个衣柜，里面大部分都是女装。

柜子里面有个门，进去就是衣帽间，里面有首饰台和表台，还有不少的衣服挂在里面。

姜咻愣了愣，她记得以前里面没有衣帽间，应该是傅沉寒把两间房打通了。

她看着那些衣服，张了张嘴：“……这些衣服……”

都是她以前的衣服，她还以为姚小凝住进她的房间后，傅沉寒就把她的衣服全部都扔了。

“佟姨觉得丢掉太可惜，又没地方放，就堆在这里了。”傅沉寒不以为意的道：“自己挑。”

姜咻：“……”

她眸光有些复杂。

她想说，你看见这些衣服的时候，不会想起那一刀吗？

不……或许你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那一刀，每天每夜的看着它们，就像看着我，恨得咬牙切齿。

姜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嗯，谢啦。”

她挑了条紫色的百褶长裙，傅沉寒走出衣帽间，淡淡道：“就在这里换吧。”

姜咻看着他关上门，心想傅沉寒对傅懿书是真的上心，为了她能去参加弟弟和生日晚宴，竟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对她这么的体贴入微。

姜咻换上裙子，发现刚刚好，非常的完美，穿衣镜里的人雪肤花貌，让人想起深海里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