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还给他!因为他装修办公室的钱,是律所出的!”
对于律所里每一间独立办公室,律所都会提供一万到五万不等的装修基金。汤燕犀彼时作为管理合伙人,更是拿了最高的装修基金,这幅画当时的报账就是花了大价钱。所以汤燕犀被清退的时候,他们又怎么肯将这幅画也划归成汤燕犀的私人物品呢~
贾西贝越想越有趣,忍不住扶着桌子还笑得弯腰:“哎呀呀,真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善于算计的人,以为都把Yancy给算计走了,结果却因为一幅画的小气,活活被人家监视了这么久,却又不能追责,只能哑巴吃黄连。”
贾西贝从刚进鲨鱼,跟梅里太太就莫名地不对盘,所以这次自然借机撒火。她笑着绕着梅里太太又转了一圈儿:“那现在回想起来,到底是你算计了Yancy,还是根本是被人家给玩儿了?”
无法发泄的愤恨,让梅里太太脸色铁青。
她转身一声怒吼:“奥瑞德,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讥笑我?”
她将所有的恼怒都朝贾西贝发泄过去:“汤燕犀是汤燕犀,我跟他的账日后慢慢再算;可是你还在鲨鱼里,我就不容得你对我这样!”
贾西贝点点收起笑意,却还残存了一丝挂在唇角,轻蔑地瞟着梅里太太:“那你又想怎么样呢?”
她走过来,距离梅里太太更近。
从行为心理学上来说,远离表现的是惧怕,而主动的靠近便是无畏,甚至是挑衅。
“你打算要挟我,把我跟楚乔的事说出去?”
梅里太太眼睛里碧光一闪。
贾西贝登时尖声地笑:“我就知道!你年纪大了,脑筋不灵光了,就算一辈子算计人,到头来也就只剩下这一招而已。”
贾西贝又更贴近一步,几乎整个人都挨住梅里太太。她又浮起妩媚清婉的笑,凑近梅里太太的耳边:“可是你说,如果你把这件事张扬开来,谁会更害怕一点?是我,还是楚乔呢?”
梅里太太便一眯眼。
“坦白说,我贾西贝人微言轻,就算有杀人的心,却还没有杀人的手腕。可是楚乔不同,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敢抖搂出他的丑事,影响到他前途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梅里太太眼中涌出片刻的迟疑。
贾西贝于是轻笑一声,乘胜追击:“况且现在安澄正在重新追查当年汤家老太太喋血法院的命案啊!老太太,你该明白,安澄既然愿意跟你签订控辩交易,其实她是更想揪出那个替你动手的人。”
“你说,此时此刻,还有谁比楚乔更希望你能在这个时候突然与世长辞,然后永远地闭上嘴了呢?”
贾西贝春葱儿似的指尖在梅里太太肩上轻轻划动:“他现在太需要一个让你永远闭上嘴的理由了。你想把我跟他的事传扬出去,那你就去啊,我想他会很感谢你终于帮他找到了一个除掉你的理由。”
当了一辈子的蛇女,梅里太太此时此刻却也感受到了一个女人黏腻、阴冷的缠绕。
她猛地一把推开贾西贝,后退两步。
“你拿楚乔来威胁我?”
贾西贝原地站定,妩媚回身,嫣然一笑:“没错,我就是拿他来威胁你。怎么,难道你觉得分量还不够。”
贾西贝略顿,抚了抚鬓角:“醒醒吧。已经不再是你们那个时代,菲力死了,而你已经老了。你们的时代已经退场,你们早已不是年轻一辈的对手。”
“从前楚乔可以为了讨好你而替你杀人,可是现在,他分分钟可以为了让你永远闭嘴而要了你的命。”
贾西贝说着又故意贴上前来,手还搭在梅里太太肩头:“我好意提醒你啊,从现在开始,你在这人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小心谨慎了。比如过马路,千万要多看几眼,别被莫名加速冲上来的车撞飞了;”
“从建筑物下走过,也要时刻小心着空中抛物;即便就是在这鲨鱼的办公室里……呃,烤小饼干的时候也是可能触电的;上下电梯也是可能电梯突然失控坠落的哟~”
“你!”梅里太太惊得一口气憋住,险些现场晕倒。
贾西贝也只能故作怜悯地叹了口气:“楚乔他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你惹他起了杀心,那他就有无数种法子,看似与他毫无牵连地,轻而易举地,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