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躁地抓着头发来回踱步,良久之后他打给刘易斯:“鲨鱼的律师兰斯在亚洲涉嫌违规调查,已经涉及到军方机密的地步。军方将案情通报给州检察署,需要我们共同调查。”
“可是在我看来,兰斯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真正涉嫌违规的是汤燕犀。鉴于你们办公室正在起诉一系列菲力集团的案子,我建议就由你们来牵头对汤燕犀在律师执业中的违规行为进行调查。”
“查证之后,如果不适合起诉,也可将证据移交律师协会,提请吊销他的律师执照!”
刘易斯怔了下:“由我们办公室牵头?”
“对。”楚乔揉了揉额角:“刘易斯,你们正在起诉一系列菲力集团的案件,所以由你们在办案过程中进行调查取证最合适;同时,本州的地检办公室里,唯有你的竞选主张第一条就是要打击菲力犯罪集团。”
刘易斯轻叹口气:“好吧。”
楚乔迟疑了一下:“既然这个建议是我给的,那么楚闲应该回避。这件事就不要让楚闲参与了。”
夜色阑珊,安澄在忙希金斯的案子。
希金斯的案子开庭那天,她没想到是贾西贝走进法庭来。
是那天安澄才知道汤燕犀为了解救兰斯去了亚洲。
安澄并不惊讶,因为从克兰给了她那张兰斯被羁押的照片,她就知道汤燕犀免不了亲赴亚洲一趟。
汤燕犀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外界风评如何,可只要是他亲自选定了、任用的人,他便一定会力保到底。
可是贾西贝却不知道安澄因为已经有了克兰这样一个能干的调查员,所以早知道了兰斯在亚洲的事,她还得意洋洋故意跟安澄显摆了一句:“Yancy临走把希金斯这件案子托付给我,当然是他认为我有赢的能力;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相信我。”
安澄原本提醒自己别被她这句痴人说梦的话给影响到,可是说也奇怪,还是有点介意了。
庭审都开始了两天,她今儿晚上回想起来,还觉得气得肋骨疼。
这两天的庭审还都处于双方各自谨慎提出证人和证据,树立论点的阶段,双方都中规中矩,专注于看对方手里有什么牌,还没急着出尽自己手里的牌。所以这两天下来,她跟贾西贝的表现不分伯仲。
可是这对于安澄来说,已经略有些沮丧。
她是跟汤燕犀过招的人,贾西贝只是汤燕犀的手下,她要是只跟贾西贝不分伯仲,那又成什么了?
这么越发想着,腰腹间就越是胀得慌。
毫无预兆,肚子忽然隐秘地一动。
安澄是要愣了两分钟才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讯息。
她呆了。
按照胎动的月份,她还应该再等段时间的,可是今晚TA怎么就忽然动了?
会不会是这段时间工作节奏太紧张,加上正在上庭,而且又被贾西贝气了一下,所以导致胎动了?
安澄慌了,连忙上网查母婴网站。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无声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容走进来。脚步都湮没在地毯里。
安澄翻网页翻得太专心,直到忽然觉得身后的床垫向下一陷,这才惊得猛然回头!
“是我,别紧张。”
这次可真是难得,还没等安澄寒毛倒竖起来,身后的人先柔声主动招供了。
这若是放在从前,他自然乐得吓她一下,坐着捡个笑呢。
安澄提到一半的心这才放回去,随即攥拳砸过去:“你是鬼么?回来不事先知会倒也罢了,进门就不敢弄出点响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