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想了想,便也会心点头:“汤燕犀既然肯为Joe来站台,就能被外界解读成他并不支持汤明羿。那么Joe跟汤明羿比较起来,就更有优势了!”
雷利得意地点头:“Joe真厉害,不但争取来了汤明羿的前妻,现在连汤明羿的儿子也站过来。这样的妙棋只有Joe才能走得出来。”
针对简的老公的案子,安澄先事先做了些功课,从现有的公共渠道大体了解一些背景资料,这才去见汤燕犀。
这次安澄没再去鲨鱼,也没让汤燕犀来她办公室,而是约在了外面。
两人见面,她端上公事公办的姿态,极力克制这段时间来的脸红回忆。
她将档案袋打开,一样一样拿出自己找到的资料,包括文字和图片。
“简的丈夫贝克,在亚洲服役四年,曾多次受到嘉奖。”
她摆开照片:“这四个就是死在炸弹事件里的同袍,他们跟贝克除了是战友,也是很好的朋友。”
汤燕犀坐在座位上,长腿叠起,抱着手肘静静听安澄的讲述。
整个过程里他没有一次打断过她。
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是在倾听,可是叠起腿来的姿态却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疏离。他这样子叫安澄有点不敢放心。
如果他也不接受这个案子呢?
安澄小心翼翼讲完了,然后抬眼盯着他:“有什么想问的么?”
如果他对这个案子当中哪怕一个细节感兴趣,那她就有机会说服他接了这个案子。
没想到他却说:“我对简的老公和那四个死鬼都没兴趣。”
安澄一闭眼。
他却接着说:“……我只对你有兴趣。”
安澄心下倏然又是一亮,她连忙睁开眼,紧紧盯住他面上神色,不想放过他一丝表情的变化。
他终于将叠起的那条腿收回去,然后向前倾身过来,隔着桌子锁住她的眼。
“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个案子来找我?”
安澄心一跳,连忙向后坐去。
她当然不想让他知道,在她脑海里翻腾过的那么多人,她唯一能找,也唯一能托付的,只有他。
安澄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地说:“哦,这段时间反正你也要准备薇薇安的案子。我帮你再找个案子,正好让你分心。”
他不由得挑眉,却是轻笑出声:“够毒啊。”
安澄轻哂:“当然了,如果你怕薇薇安的案子会打不过我,所以想专心筹备那个案子,不想再接其他案子了,我也可以理解。”
激将法什么的,在他这样的大魔王面前是显得很低端,可是还好,凭那么多年的经验,她给他使的激将法,一般还都能奏效。
他凝着她,终于勾起了唇角:“我只在乎你答应我打赌的事。只要你再当面跟我保证,到时候不食言,也不逃走,那我就接了这个案子。”
安澄深吸口气,这颗心又高悬了起来。
真的可以当面再度跟他确认么?可……楚闲该怎么办?
虽然她跟楚闲还不是男女朋友,可是她终究说过可以尝试朝那个方向去努力……
她垂下头:“汤燕犀,这是简的案子。大家都是朋友,你难道不该帮她?”
汤燕犀却清冷地笑:“这个案子有多棘手,她也是干这一行的,自然最清楚。所以就算我跟她是朋友,如果我拒绝这个案子,她也会理解。”
他顿了下,深深凝注她的眼睛。
“小结巴,这个案子可以说是刀山,是油锅。我汤燕犀从来都是冷血的人,我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朋友’就去上刀山下油锅?小结巴,你想让我接这个案子的话,你需要给我一个让我无法抗拒的理由。”
安澄梗住。
汤燕犀轻叹了一声,忽然伸手过来,轻轻抚上她细致的下颌。
“小结巴,我愿意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我只有是为了你,才肯接这个案子。除了你,其他任何人、任何理由,我都不接受。”
安澄闭上眼。
还是她刚离开律所,被从前亲密的伙伴们背叛的时候。那时候唯有简陪在她身边。
还有那晚在酒吧里,一向都狡黠而独立的简,那样挣扎又无助的目光。
安澄明白,此时此刻也唯有自己才能帮到简。否则以简的性子,是不会将那些事一股脑都对她说出来。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点头:“汤燕犀,请你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