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明羿点头:“所以,光碟的内容你需要向警方和外界澄清。”
“我不。”
汤燕犀明眸轻笑:“事到如今,其实光碟里究竟是什么内容其实都无关紧要了。只要有这张光碟,我便可以被千夫所指。这才是他们想要达到的后果。我要是还偏自己站出来解释光碟内容……嗤,我可就更成了自己脱光了爬上旗杆给他们看了。我,才没那么傻。”
汤明羿蹙眉:“这件事……其实我看来也颇有蹊跷。如果那张光碟真的没什么要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守得这么紧。不过这件事之后,我希望你还是听从我的建议,结束这里的一切,到东海岸上法学院!”
汤明羿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即便是你上次说过的耶鲁,我也替你申请了。尽管你曾经的一切到是针对哈佛法学院的,不过以你的条件,耶鲁同样愿意接收你。”
汤明羿起身将文件推到儿子面前:“我相信你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远离是非中心,将流言交给时间去遗忘,这才是明智之举。”
爸说得对,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这件事就会被不断不断提起,影响也会多年不绝。
他知道,自己该下决心了。
沙沙,沙沙……
背后传来沙沙的动静。他皱眉,猛然停住脚步转身。
挑眉望过去,他用力藏住自己想要笑的冲动。
“小结巴,你这又是什么鬼?”
她光着脚丫子,背上还披着条床单。
安澄咬咬唇:“不、不是鬼。我这、这是‘床单侠’!”
“哦~”他拉长声儿:“久仰久仰。床单侠最大的特长和爱好,一定是滚床单喽?”
安澄被一口气呛住,咳嗽着说不出来了。
他眯眼看她,小心藏住心底咕嘟嘟冒起的苦涩。
小结巴……我走了,希望你还能保持这样的斗志和勇敢。那就,没人欺负得了你。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安澄尴尬地掠了掠额上短发:“……你,什么意思?”
“嗤,”他只能摇头,就看她这一身打扮,也不难猜到她是怎么从二楼的房间里出来的。那既然人家能当床单侠,就一定也还是听见他跟她爸说的话了。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那张光碟里的内容……原本也只是我自己的事。小结巴,是你的要的么?不是!是我硬塞给你的,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他垂眸:“你跟我说过好几次的,你根本没看过,所以你怎么可能知道光碟的内容。”
安澄死死咬住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这么难过啊……
“其、其实不能让你爸他们帮忙,跟警方达成一个协议么?咱们把光碟内容告诉他们,可他们得保密,不说出去,不行吗?”
“行,”他两手叉着裤袋,微微扬头望向星空:“所以我过几天会去这么干。可是,只有我去。因为与你无关,所以交易什么的,也只可以我一个人去做。”
“为什么不让我去?”她心里翻涌,好疼。
“嗤……”他收回视线,垂首望望他:“既然是‘交易’,就别相信什么绝对的‘保密’。今天跟警方做了交易,明天就可能成为警方要挟你的把柄。小结巴你哪里懂司法界那些隐晦的法则。所以啊还是算了吧,我没兴趣拉上一个猪队友。”
“你!”安澄恼得直瞪他,却没办法。
他轻哼一声,却蹲下来,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套在了她脚上。
“下次再扮床单侠,记着好歹别把拖鞋也甩飞了,很没范儿哎。”
她不知怎地,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为什么给我你的鞋?”
他仰头看她:“因为我有脚气,想传染给你。”
安澄的泪就掉的更急:“那你自己呢?”
他已转身帅气走开,朝她抬了抬脚:“我有袜子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