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练习室,带上稍后演出的乐器,水月涟和白石麻衣来到安田讲堂前舞台侧后方的准备区域,与早已来到这里等待的白川真纪和清水寺诚早碰面。
清水寺仔细打量着水月涟和白石麻衣之间的距离,似乎非要从中间看出一点端倪。
可惜之前的两人间涟漪已经全部潜藏在平静的表情之下,没有让他发现什么。
清水寺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凑到水月涟旁边低声问到:“水月,你们有没有...”
“没有”
“我还没说有什么”
水月涟转头看了眼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的白石麻衣和白川真纪,又面无表情地盯着清水寺,“那也是没有”。
“算了”,清水寺选择了投降认输。
嘈杂的音乐声中,水月涟听到旁边的白川和轻音部的小野在说着什么。后者似乎刚刚发现他和清水寺,招手让他们过去。
“你们排在农学部那几个人的后面,大概还有一小时,准备一下吧”,安排完演出顺序后,小野又离开去找下一只演出队伍。
“还有一个小时吗?”,水月涟注意到白石麻衣口中喃喃说着什么,整个人明显地紧张起来,紧握在一起的指尖也因过于用力而开始发白。
“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桥本奈奈未关上摄影棚门后看了眼时间,“应该来得及”。
走在有些发烫的街道上,回忆起中午查找到的路线,桥本奈奈未的步频逐渐加快。
远处,列车与铁轨的撞击声穿过夏日午后沉闷的空气传入了她的耳中。顾不上路人会怎么看待自己,桥本奈奈未开始小跑起来。
靠着夹在急促呼吸中的一声声“抱歉”,终于获得了快速通往车站的权利。
短暂的停滞后,列车又沉默着缓缓发动。靠在车厢的墙壁上,桥本奈奈未大口喘气以平息过快的心跳。
午后的刺眼光线从身后的玻璃透过,经过几次偏转投入到她的眼中,顺便也将自己狼狈的样子映在眼前窗户的镜面上。
泛红的脸颊上布满细密的汗水,之前被精心打理的短发随意散落,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褶皱。
好在不断摇晃的车厢中没什么乘客,只有一位白色头发的老妇人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睛斜看向她。
桥本奈奈未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拭额头的汗水。
车门上方,线路的指示灯隐藏在光线的阴影中静静闪烁。桥本奈奈未默数着剩下的站数,发现还有十一站后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凝视着自己车厢地板上的影子。
列车就这样载着她沿着铁轨驶向既定的前方。
舞台的侧后方,农学部的几个人已经开始上台,周围路上的游客依然在悠闲地四处观望,而水月涟已经开始做演出前的最后准备。
抱着吉他虚弹了几下,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白石麻衣的状况似乎更加不对,想了想,水月涟站起身向白川真纪走去。
在答应了白川新的作曲要求后,水月涟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凑到了神情恍惚的白石麻衣身边。
“蜂胶糖要吃吗?”
白石麻衣从内心的情绪中惊醒,发现带着白川真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
“啊,谢谢”。
撕开透明的包装纸,将糖含在口中,随着甜味的弥散,白石麻衣感到因为过度紧张而缩成一团的腹部渐渐放松。
“很紧张吗?”
白石麻衣不好意思地点头,小声说到:“被白川桑看出来了吗?”
白川真纪摆了摆手,“是水月告诉我的,糖也是他的”。
白石麻衣看向水月涟的方向,发现他不自然地转了转脖子,右手拿着拨片在身前比划,像是在老师发现分心后装作认真听讲的学生,终于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